“外祖父有他的坚持,”温宴道,“他很固执。”
全力以赴、亦或是留住青山? 各人想法不同? 选择亦不同。
温宴想了想? 又道:“外祖父是个很傲气的人,我父亲也是,外祖父就是看他顺眼? 才挑他做了东床。”
霍以骁与夏太傅也算熟悉。
小老头一个,整天乐呵呵的,三公之中,属他脾气最好。
而温宴的父亲? 霍以骁只是浅浅的印象。
那一位在翰林院做事? 不来习渊殿? 倒是从别人嘴里听过他的名字。
先帝爷曾在金銮殿上夸赞过他的才华,夏太傅对他既是恩师、也是泰山,别看翰林学士们的品级不高,但这是正儿八经的升迁路,在翰林历练几年,再外放镀金,之后再回京城,平步青云。
有泰山引路,不出大错,就是未来的东宫辅臣,熬到前头的人退了,三公三孤都极有机会。
美言许多,但更多人私下会议论的,还是他拒了永寿长公主之事。
先拒长公主,再拒沈皇后,连带着爵位传递也拒了。
这样的人,哪里不傲?
霍以骁看了温宴一眼,这一家子都傲,温宴也是。
因为,她在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里露着的是自豪。
晚饭后,霍以骁到底没有食言,做起了花灯。
竹条洗好,打磨,就放在屋子里,有炭盆在,慢慢也就干了。
温宴逗他:“怎么不是先去砍竹子?”
霍以骁道:“只做这一盏灯了?”
年年都有上元。
今年这盏,不过是先练练手而已。
毕竟,等京城里热闹起来,大抵就顾不上做灯了。
刚暄仔怎么说的来着?
迟了,也比不做强些。
温宴又取了些竹条来,她白天收拾了一些,最后留了一部分做戏。
霍以骁想象了一下花灯的样子,不疾不徐,折起了柳条。
猫儿戏球,从造型上来说,自比不上那些三四层的大花灯,但霍以骁原就不是这种手艺人,对他也有些难度。
越是投入,心就越是静谧。
白日里在在脑海中翻滚徘徊的事情,重新被拆分开,如手里这一根根竹条,变着角度,再次组合。
那些不甚清晰的事情,也一点一点有了轮廓。
待备好的竹条用完了,花灯初具雏形,余下的,等晚上晾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