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一烧,考生百姓蒙难,你明面上没有动手的理由,而杨举人没钱干这事儿,顺天府只能做无头苍蝇。
到时候,凶手逮不到,朝野又需要交代,御史们一封折子接着一封折子弹劾,最后就只能是负责考生事务的两个同知倒霉。
至于最倒霉的是哪一位?
当然是我的叔父了,你背后的主子动动嘴皮子的本事还是有的吧?
可惜,你们失败了,火没有烧起来,还留下了一块腰牌,这是铁证!”
褚东家吞了口唾沫。
听起来真的挺像这么一回事儿的。
要不是他就是那个当事人,他都认为“此人所言极是”。
“那腰牌不是铁证,”褚东家急道,“那是有人陷害我!”
“还不肯说?那我就继续说了,”温宴嗤笑,“害我兄长有意思吗?前回美人局不成,这回换了个手段,污蔑他舞弊?
呵,你那主子也就是个半吊子吧,他在所谓的主子跟前,能有几分脸面?
陶三可是郡主身边的,还不是被当作弃子?
对,就是在这儿,在顺天府的大堂,他陶三都没有等到郡主救他,跟替他设美人局的那几个混账一块全部服罪。
你一个最底下做事、只要查杨继林就能查到你的小喽啰,凭什么觉得,你是安全的?”
此话一出,仿若是滚油里倒下了一盆水,噼里啪啦,全炸开了。
杨继林愕然看着褚东家。
去年那事,他们这些人只听了个轮廓,并不那么清楚内情。
原来,其中竟然是这样的。
褚东家是喽啰,可上头牵扯了郡主娘娘,这、这……
杨继林吓得够呛,神仙打架,根本不是他能掺和的,他往边上挪了一步。
衙役官差们面面相觑,甚至还盯着温子甫看。
温辞得有多倒霉才被皖阳郡主盯上,去年一回,今年再来一回。
难怪此番手段如此激烈。
毕竟是新仇旧恨,才会发展到放火烧胡同。
儿子搞不死就搞老子。
至于一胡同的人命,郡主那等身份,只怕压根没有想过吧。
毕之安正摸胡子,一听陶三名字,手上劲道没有控制好,下巴一痛,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得,刚想到陶三那案子,温宴就把这事儿给牵上了。
是与不是,毕之安短时间内无法判断,但,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