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自己想浅了。
说到最后,这就是皇上的家务事。
家务事不仅仅看证据,还得看大家长的心向着谁。
皇上会向着皖阳郡主?
御书房里等着逮沈家的尾巴呢!
儿媳妇告表姑子害她娘家亲人……
啧!
他们顺天府,审什么都很寂寞。
威武声停,堂下跪了个褚东家。
杨继林没有犯事的可能,他不是罪人,有功名在身,不用跪。
褚东家见官需跪,他还心虚,被左右衙役吓着了,整个人就跪下去了。
“我我我、小、小人……”褚东家说话直打哆嗦,“小人没、绝对没有放火。”
毕之安问:“年初二,你跟杨继林说的‘温辞舞弊’,是不是有人让你这么说的?”
褚东家慌乱地眼珠子到处飘。
毕之安道:“是与不是?”
褚东家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毕之安冷笑一声,转身吩咐一衙役:“章程还得走,你带几个人,去对一对各家油铺近日的出货。”
衙役应下退出去。
毕之安又与褚东家道:“你怎么还松一口气?油铺查到你头上,你倒霉,油铺查不到你头上,难道你就安稳了?本官看你也不想好好交代,闲着也是闲着,给你说说陶三是怎么死的。”
如此不按常理,褚东家目瞪口呆:“您、您不审?”
“等四公子来审吧。”毕之安道。
褚东家不认识四公子。
他记得,堂上这小妇人来时,官差通禀说“四公子夫人”,她称温辞为“兄长”,叫温子甫为“叔父”。
褚东家听杨继林提过,温辞有个妹妹嫁给了太妃娘娘的侄孙儿,那位公子为皇子伴读,御前颇有体面,不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
落在那样的权贵公子手里……
褚东家正想着,又被毕之安吓得一哆嗦。
“陶三也是四公子审的,”毕之安往椅背上一靠,很是闲散,“三下五除二就交代明白了,最后案卷往御书房里一送,结了。本官乐得自在。”
褚东家背后全是冷汗。
刚才听说,陶三是郡主身边的,那样有本事的人,在四公子手上,也就是三下五除二的事,那他……
他算个什么呀!
他连交代都不知道从哪里交代起!
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