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往里走,就站在大门外,桂老夫人长长叹了口气。
宴姐儿还说下雪好,老夫人却觉得不好。
雪天,过路的人太少了,亏得还有考生结伴来衙门领蜡烛、纸墨,否则,都没几个活人。
“老婆子这个岁数了,也不知道今儿这官司得怎么打、去哪里打,”桂老夫人哀哀叹了一声,与温子甫道,“你大哥走了,他不肯抛下他妻子、岳父,老婆子知道他、成全他,当然,也是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已经送走一个儿子了,老婆子不能看着长孙和另一个儿子,被人这么算计、折腾!
都说事不过三,哪怕她是郡主,老婆子也得讨个公道!
你是朝廷官员,你身不由己,老婆子不怕,豁出去这身诰命不要,今儿也得说说明白!
去年设美人局害我孙儿,今年污蔑我孙儿舞弊,污蔑不成,就放火烧小蝠胡同,想让你担一个管理不利的罪名!
怎么就有这么歹毒之人?!”
桂老夫人越说越激动,整个人都在发抖,全靠温子甫和温宴搀扶着才没有倒下去。
温子甫急得眼睛通红:“您消消气、消消气……”
老夫人没有消气,她哭了。
泪水溢出,顺着眼角的细纹而下。
“我们定安侯府是造了什么孽,你大哥被长公主看上,他不肯尚长公主,长公主恨了我们这么多年,”桂老夫人哽咽着,道,“皖阳郡主又看上我孙儿,他不肯,郡主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这回再不说说明白,老婆子死了都闭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