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叹气:“祖母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容不得我说谎骗她,我只好说实话,说舞弊传言和放火,都是皖阳郡主安排的。
祖母说出门转转,我就陪着。
原也没想告官,我们先前来过衙门,祖母没有下车。
后来去了贡院、翰林院,祖母大抵是想起父亲来了,她很难过。
可这事儿能找谁说?
我们去了吴国公府,可驸马爷与长公主又……他管不了郡主。
只好又去了长公主那儿,长公主不在京中,我们吃了闭门羹,连郡主的面都没有见着。
实在无路可走,祖母才来了顺天府。
总不能去御前告状吧?”
温子甫越听越憋屈,抹了一把脸。
不远处,几个考生把这番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有胆大性急的,几步上前来,直接问温子甫:“温大人,这些都是真的吗?是皖阳郡主要烧胡同?”
温子甫哽得不行,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他这副为难样子,落在考生们眼里,就已经是答案了。
温宴道:“影响你们春闱了……”
考生赶忙摆手。
温宴又叹:“去年春天闹过一回了,也是闹到顺天府。”
“就是那什么美人局?”考生问,他刚才听见桂老夫人提过。
温宴吸了吸鼻子,道:“若不是被拆穿了,兄长的名誉早完了,还考什么秋试。今年又来一回……”
陈大夫赶到了,背着药箱,跟着温子甫去看桂老夫人。
考生道:“侯夫人脸色很差。”
“病了好几天了,”温宴道,“从舞弊传言开始,就病倒了,祖母这几年不容易。”
考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肯定不容易。
谁家长子过世,白发人送黑发人能容易?
那是长子啊!
再有知道得多些的,与周围咬耳朵:“长子是夏太傅的女婿,与夏太傅一块,为了平西侯府那案子才……”
温宴抬手,抹了抹眼角,与众人行了一礼:“不管如何,都给这次春闱添麻烦了。郡主竟然为了个人恩怨,搅乱春闱,科举是朝廷选拔人才之根本,如此之举,枉顾根基!”
毕之安背着手过来,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声。
看来,还是他上午时候想浅了。
儿媳妇告表姑子?
说小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