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骁道:“您现在绑,他们也不会认,武安规就是个喽啰,铁从何处出产、运去何处,都还是未解之谜,沈家能推得干干净净。”
皇上自然也清楚,他只是太气了。
“是,得先让人去归德府把案子查清楚,”皇上按了按眉心,道,“还需派人往北疆,把定门关、封口关之前的增固调查一番,前后都需要时间。”
而他,不想给沈家时间。
受沈家钳制这么多年了,皇上恨不得把沈家连根拔起。
吴公公添了一盏茶。
皇上吹了吹,小口小口饮了。
是了,他已经等了这么久,现在也应该等得住,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去兵部、工部,把尚书、侍郎都叫来。”皇上道。
吴公公应下,遣了小内侍去。
霍以骁落座,吃了口点心,解下短刀递给吴公公。
“先前沾了血,擦过了,”霍以骁慢悠悠道,“没有血腥味了。”
吴公公的双手一僵。
御刀还能沾血?
霍以骁道:“武安规想杀我,我没有办法,只能先下手为强。”
吴公公一口气梗在了嗓子眼,转头去看皇上,龙椅上的那位仿佛没有听见,正闭着眼睛沉思。
也是,吴公公心说,事有轻重缓急,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御刀见没见血。
“您没有受伤就好。”吴公公道。
不多时,工部、兵部的人都到了,朱桓也跟着来了。
朱桓恭谨问安。
他看得出来,父皇憋着火气,这让他有些紧张。
一直以来,朱桓对父皇都是又敬又畏,哪怕他知道,今儿这火气不是冲着他的,他依旧无法放松下来。
反观霍以骁,十分气定神闲,还慢条斯理地吃点心。
不仅自己吃,他还冲朱桓指了指点心攒盘,示意朱桓也坐下来吃。
也许是那些点心看起来口味不错,也许是霍以骁的自在让朱桓踏实下来,他忽然间就没有那么紧绷着了。
父皇没有阻止的意思,朱桓就坐下了。
毕竟,他若不坐下,霍以骁也得站起来。
当然,朱桓只是坐着,没有去拿点心。
李三揭也在琢磨御书房里的氛围,从皇上的怒意与四公子的坦荡来看,此番南行,四公子得手了。
这让李三揭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当时的判断没有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