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真正主导结果的就成了皇上。
皇权与沈家权势之间的争锋,以前还能说是不相伯仲,但在春闱那一连串的事情之后,已经是皇上占了上峰。
皇上想处置沈家。
这大殿里,有几个憨的能站出来说“没有铁证”的?
除非是找到了沈家绝对没有做、是其他人做的证据,不然,这案子就是这样了。
而且,随着调查的深入,随着北境、岭南的各种消息传递回京,各种各样对沈家不利的证据会越来越多地冒出来。
当这些证词汇总之后,沈家也就到头了。
这一类的事态发展,陈正翰见过很多,他一点都不会奇怪。
就和平西侯府通敌的案子一样。
那时候,与此刻相反,是沈家势力占了上峰。
即便有很多人替平西侯府说话,可自证清白,太难了,反倒是各种通敌的证据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在沈家和其他想要趁机分一杯羹的有心人的举证之下,皇上最终定了平西侯府的罪。
下旨的前一夜,陈正翰曾被叫进御书房。
见皇上郁郁,他心一横说,不信平西侯府通敌。
皇上长叹了一口气,说“朕知道”。
知道,却没有办法。
哪怕坐在龙椅上,很多时候,君王都无法随心所欲。
“必须定罪了,”皇上说,“再拖下去,更多的‘证据’出现,温子谅的儿子女儿只怕都留不住,不止,也许还会有其他支持平西侯府的官员,被连累了……”
陈正翰沉默了下来。
他知道皇上说得对,拖得越久,会有越多的人被卷进来。
成安公主吵着要救温宴,惠妃娘娘也麻烦不少,自顾不暇,拼命压着不让她掺和朝事,母女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高方老大人从沧州进京,四处奔走,病倒了被子孙抬回去。
抬回去好,要不然,怕是硬撑到最后,得死在京里。
惠康伯闭门不出,与平西侯关系紧密的登门拜访数次,想请他出来说好话,惠康伯一直闭紧牙关。
再拖下去,要么是惠康伯压力之下开口,也被卷进来,要么就是为平西侯奔走的人气不过,把伯府大门给砸了。
京城,说是人心惶惶都不为过。
而京城之外,还有边关。
平西侯府带出来的西军,当时驻在关外,有心为主将奔走,只是没有朝廷调令,守将不能随意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