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老人念念有词地数。
“八年夏天吧,到九年、十年、十一年……”老人笑着感叹,“您看,再过几个月就是三年之期了,季末一清理,就无处去寻了,您运气好,看来是天意。”
温子甫也笑:“能找到些线索就好了。”
虽不入档,但因着三年就清,文书在架子上放得倒也整齐。
至于其中会记录些什么,全看书写的人了。
若是个絮叨的,写得就会多些,甚至会有与案情不相干的内容在其中,若是个不爱麻烦的,也许比入档的那两张纸好不了多少。
温子甫找到了一叠,还挺厚。
他抱着这些纸张回了书房。
外头雨未停,依旧不明朗,但好在风小了,开着窗户也不会有雨水飘进来。
不亮堂,倒也不用点灯。
温子甫一页一页翻看。
万评人如其名,爱评说,他经手过的,细枝末节都记了很多。
即便是如此细了,温子甫还是没有能够从中找到一丁点尤岑死于谋害的线索。
也是。
温子甫低叹一声。
听说,万大人为人细致极了,毕大人办案也很谨慎,当年顺天府若发现了什么,肯定早提出来了……
明知不该灰心,温子甫还是又叹了口气。
一面叹,手指捏着案卷,又一面往下翻了一页。
从左往右,放开之时,他在大拇指刚刚捏过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印子。
一枚拇指印。
温子甫的眸子倏然一紧。
“这是……”他按着纸张,凑近看那一角。
他想看得更仔细些,视线却越来越模糊,但他知道,他已经看清楚了,他绝对不会看错。
那枚拇指印的中间,有一道裂口。
拇指印的主人,受过伤,留下了一道去不掉的疤。
那个主人,是他的长兄温子谅。
那年几岁来着?
温子甫想,他好像是七岁还是八岁。
家中游西子湖,他失手把温子览的木人落湖里去了。
关公提刀的木人,挺小一个,是温子览当时最喜欢的一个玩意儿了,连出门玩都带着。
温子甫那时候也皮,逗弟弟逗过了头,木人哐当落水,水花溅开,沉了个没影。
两兄弟呆呆看着水面,温子甫脑袋空白,温子览扯着嗓子嚎哭。
只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