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您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吴公公走回床前,伺候皇上躺下,道,“这几日都在说四公子的事儿,您没有拿定主意,这才……”
皇上叹息着摇了摇头:“你怎么看?”
“小的以为,”吴公公道,“几位老大人的话不无道理。”
皇上没有说话。
说到了这儿,吴公公干脆心一横,继续说:“您总生四公子的气,但您也最疼他。
这么多殿下之中,能让您像寻常人家的父亲一般生气、高兴的,只有他。
皇上,父母与儿女之间的分歧,除了老顽固,最后都是当父母的让步……”
“是啊,”皇上长叹了一声,“朕回回被他气着,回回都让步。他铁了心要娶温宴,朕依他;他一定要紧巴着时间成亲,朕也依他……”
“四公子能体谅您的,”吴公公道,“他就是说话不用好听的词,可心里不也是向着您的嘛,刀子嘴豆腐心。”
皇上听了吴公公一番劝,重新落帐歇息。
闭上眼,那人的五官浮现在脑海里,确实不及梦里清晰。
只那双眼睛,定定看着他。
没有欢喜,只余仇怨。
后半夜,皇上睡得很浅,待时辰到了起身时都无法振作精神。
他换上了龙袍,看了眼镜中的自己。
他已是中年人了,哪怕保养得还不错,也与二十年前比不了了。
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同时,也带走了很多。
都已经过去了。
故人、旧事,都已是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