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被辜负……
江绪的身子往后,靠着椅背,长长吐了一口气。
又定定看了会儿画像,江绪想,他得见见这位姑娘。
若是对方与他梦境中见到的并不一样,那是他自己受此事烦恼,以至入梦时魔怔了,他得从魔怔中走出来。
若是、若是她就是这个样子的,这便是一种缘分了吧……
为人做事,有坚持、有坚定,却也不该辜负上天赐予的缘。
江绪下了决心。
下午时,他去燕子胡同找温辞和戴天帧。
场面上的托词自是不少,但三人都心知肚明。
后院里,曹氏心里也在嘀咕。
“老胡,”曹氏看了眼在一道练字的两个姑娘,低声与胡嬷嬷道,“江绪现在过来,是他有想法吧?”
胡嬷嬷道:“成与不成,想一晚上,也想明白了。”
见曹氏紧张,胡嬷嬷又道:“夫人,做事情,最怕的就是优柔寡断。
所有的利弊都明明白白,江公子只要是个果决的,经过一夜,肯定是想清楚了。
成也好、不成也罢,他给我们一个交代,亦不拖着我们。
这样最好,比模棱两可的好多了。”
曹氏颔首:“是这么个道理。”
爷们不怕拖,哪怕再过五六年,香饽饽还是香饽饽。
可姑娘不一样,被生生拖过了岁数,自家当然不会说什么,外头风言风语的,伤人。
最让人咬牙切齿的,从来都不是干脆利落的拒绝,而是模棱两可,耗了光阴,也耗了心。
胡嬷嬷劝解了曹氏,也往姑娘们那儿看了两眼。
虽说四姑娘脱胎在姨娘肚子里,但要胡嬷嬷说,四姑娘可是个好姑娘。
侯府较之前几年,现在是蒸蒸日上,若能得个状元姑爷,自是再好不过了。
胡嬷嬷正想着这些,外头传开脚步声,她赶紧出去看了一眼。
是温辞来了。
“大爷怎么过来了?”胡嬷嬷往前院看去,客人还在前头呢,“是不是江公子说了什么?”
温辞点了点头,问:“妈妈知道昨儿夜里,二妹与四妹,哪个穿了柳绿?”
既是心知肚明的事儿,刚才在前头,温辞也没有与江绪绕圈子。
江绪亦说得直接。
他说,昨儿隔着月洞门看到了两位姑娘的身影,他分不清谁是谁,只记得其中一位穿了一身柳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