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德妃握着帕子,撇了撇嘴。
俞皇后见她如此,坐起身来,凤眼一挑,哼笑道:“以前,各个都说你许氏厉害、有手段,而我,只是沈家手里的一颗棋子,我不如你,光是坐在这中宫之中,就跟坐了针毡似的。
怎么现在了,我还在这儿坐着,你却心急火燎起来?
不是担心底下几个小的后来居上,就是担心皇上要认个儿子,你操心的事儿也未免太多了些。”
许德妃一听这话,心下就跟支了个火炉似的,咕噜咕噜直冒火气。
论胆子、论能耐,她许氏能跟俞皇后比?
表面上看起来,俞皇后被夹在皇上与沈氏之间多年,一直战战兢兢,左右平衡,就怕一个不留神,脚踩歪了,得罪了一遍。
可事实上呢?
朱茂私下已然跟许德妃透过消息了。
那私运铁器的大罪,朱钰根本脱不了干系!
朱钰都掺和在里头了,俞皇后会全然不知情吗?
不可能的!
也不想想,木场里管事的婆娘,是俞家放出去的!
许德妃再是恼俞皇后,却也不敢彻底与她坏了关系。
她还需要俞皇后当她的护身符。
说是狐假虎威也行,总之,老虎不能颓了,要是俞皇后这老虎倒下,她自己这只狐狸,倒霉了也就罢了,可她还得为了儿子着想。
本朝立贤,但嫡子与长子,在差不多的状况下,还是比其他皇子有优势。
可皇上待朱茂并不亲厚,许家的那点基业,也是有心无力,只要还有其他皇子,朱茂要成功,并不容易。
他们母子两人,必须尽多地压制住对手。
当然,那些事儿,比起自己动手,还是让老虎发威,更加安稳。
许德妃今儿来,就是哄着俞皇后,不管是底下那几个小的,还是朱桓、霍以骁,总归要让俞皇后急一急。
她就不信了,俞皇后靠沈家走到今日,想了那么多年沈家安排给她的皇太后位置,今朝毁于一旦,俞皇后会放得下!
“我如何能不操心呢?”许德妃忿忿道,“颜敬妃都敢咬您了,还能全身而退,往后一个个的,还不有样学样?
一众儿的魑魅魍魉,仗着年轻有宠,恨不能天天隆着个肚子!
娘娘,皇上还不知道会添几个儿子呢!”
俞皇后睨了许德妃一眼:“你都说了是一群魑魅魍魉,她们百鬼夜行,自个儿闹得欢腾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