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昨夜起烧了。
可能是蒙汗药给了幼童太多的负担,可能是昨儿光着身子受了凉,小公子烧得厉害。
他一整夜都在给小公子换额头毛巾,直到天亮前,小公子稳定了些,他才松了一口气躺下。
没想到,这一睡,直到被人近身都没有醒。
他就是不懂,为什么官府的人直接找到这儿来了?
这里,明明是最不会被发现的地方了!
候在宅子外头的众人正着急着,就见徐其润抱着小公子出来了。
徐其润道:“里头没有埋伏,就一个人,应是昨天抱走孩子的那个,等下交给毕大人审问。这个孩子,我这就送进宫里去。”
毕之安应下。
能找到小公子,他悬着的心也就落下了。
温宴的视线落在小公子身上。
久闻其名,这确实温宴第一次见到朱琥。
幼小的孩子蜷缩着身子,因为不适,他半醒不醒的,眉头皱得很紧,显得苦大仇深。
只看五官,确实与永寿长公主有几分相像,也难怪当初冯婕妤会误会。
温宴正欲移开视线,朱琥却睁开了眼睛。
“舅舅?”朱琥似乎以为抱着自己的是唐云翳,轻轻唤了一声,转过头去,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脸,他的眼中透出了茫然。
再看周围,陌生的胡同、陌生的人,一个熟悉的身影都没有,朱琥不安又害怕,哇得哭了起来。
这下子,手足无措的人成了徐其润。
这孩子是衙门缉拿的人,但同时,是皇家血脉。
不管最后如何,总归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不能直接敲晕了事。
可徐其润哪里会哄孩子,急得脸都红了,只好求助几位大人。
毕之安擅长些,接了朱琥过去,柔声细语的哄:“前头街上有糖葫芦,吃过糖葫芦吗?”
有机灵的,立刻撒腿,去买了糖葫芦、纸风车回来。
朱琥一手糖葫芦,一手纸风车,渐渐也就顾不得哭了。
徐其润重新把朱琥抱在怀里:“赶紧送进宫里,再哭,我也哄不住。”
毕之安笑话了他两句,看他带着京卫指挥使司的人一块往皇城方向去。
温宴看着徐其润的背影,隐隐觉得,有一个念头在心里翻滚。
她想了好一会儿,直到几乎看不到徐其润身影时,才忽然灵光一闪,倏地睁大了眼睛。
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