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皇上就不能问一声吗?
四公子都把玉佩拿在手中把玩了,借着这个口子切入,不也是个话题?
再糟心的儿子,你既想认,就积极些,当爹的人了,何必跟儿子过不去!
吴公公腹诽一堆,却不可能真和皇上这么开口,只能干着急。
霍以骁总共坐了三刻钟,喝了茶又用了两碟点心,起身告退。
皇上这才抬起头、睨了他一眼:“你过来御书房,就是来吃喝的?”
霍以骁垂着眼,答道:“倒也可以再拿一些。”
吴公公呼吸一滞,眼看这皇上也愣住了,他赶紧闷着头,道:“小的让人备好了,四公子带回去给夫人尝尝。”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被这么一堵,之前的问题也就作罢了,他挥了挥手,示意霍以骁先退出去。
吴公公把霍以骁送出御书房,又把食盒送上,这才压着声,问:“若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小的帮四公子说说?”
“我没有不好开口的,”霍以骁说完,见吴公公不信,又补了一句,“真的。”
他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好开口的那位是皇上。
人这一辈子,各种经历,也难免会有难言之隐。
虽然,霍以骁并不清楚全部内情,但皇上隐瞒他的出身,其中也有沈家的缘故。
不愿意生在帝王家是一回事,可已经出生了,又能怎么办?
这些年若非他的身世被藏起来,他十之八九,已经死了。
既活着,霍以骁想听听皇上的“难言之隐”。
可惜,他失望了。
皇上宁愿让赵太保绞尽脑汁地来劝他,都不肯开口与他直接谈一谈。
他已经进了御书房,就在皇上面前。
出身、困境、期望、将来,任何一个与他的人生有关的内容,皇上都没有开口。
即便是他坐在那儿,把玩着母亲留下来的玉佩。
霍以骁知道,皇上看到了,却是装作没有看到。
吴公公送走了霍以骁,又回到御前。
皇上这会儿没有批折子了,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听见动静,皇上问:“以骁说什么了?”
“四公子没有说什么,”吴公公答完,纠结再三,终是心一横,道,“皇上为何不与四公子说说?”
“说什么?”皇上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