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前些年,四公子那无状之举,也有了合理的解释,在流言四起之后,他唯有越荒唐越无法无天、越行事偏激,才能让沈家对他放松警惕。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沈家岂会容忍他展露出过人的一面呢?
四公子只有蛰伏着,先活下来、长大了,才能等到为母报仇、为自己证明的一天!
这也难怪他那么坚决地替岳家翻案了。
岳家的仇人,正是他的杀母仇人。
他们两夫妻,本就是一路人。
案子翻了,四公子的过人之处在对沈家发难时一点点展现出来,现今,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在政务上,四公子高其他殿下们一筹。
因为,他不需要再荒唐行事、蒙骗沈家了,他可以做他自己了!
大部分人,在短短时间里,就把这些年的过往都串在了一起,修饰得完美又合理。
霍以骁并不知道臣子们都是这么想的,如若知道,定然是嗤之以鼻。
蛰伏?隐忍?
怎么可能?
他就是真的无法无天、给皇上寻事而已。
至于沈家。
他助温宴翻案,一是夫妻通体,二来,大伯父当初分析得很对,沈家是他避不过去的一环。
可惜,当初他并不知道旧事,不知道自己是郁薇的儿子,不知道为了自己能活下来,母亲牺牲了多少,要不然,沈家可不能死得那么痛快。
居高临下,皇上又看了眼霍以骁的神情,心中沉闷浓了几分,他长叹了一口气:“再过几个月,就是皇子妃真正的二十年忌日了。
她难产而亡,葬在江陵,只一无字碑。
这二十年里,除了孔大儒,也无人替她祭扫。
除了追封,朕还想将她从江陵接回来,入皇陵安葬。”
赵太保捧着笏板,道:“皇上此举、自是应当。”
皇上道:“追封、迎灵,皆是大事,众卿给定个章程。”
杜泓赶忙上前应了,心中却是纠结不已。
昨儿按时下衙、歇了个好的,等着今儿起事半功倍。
没想到啊,四公子的身份明确了,冠礼如何办,礼部依着章程来,省了大力气,但皇上给他们安排了新的活儿!
无论是追封还是迎灵,都不简单,哪怕有旧制可依,也颇为耗人。
不止是他们礼部,与此相关的几个衙门,都要揪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