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连连摆手:“得回去,得回去。”
詹侍郎在一旁抚掌:“不止自个儿回去,还得拐个媳妇儿走,状元郎真是,人生得意。”
江绪红着脸,道:“蜀中太远,不能请大人们吃酒,到时候送喜糖来,还望大人们收下。”
“要的、要的。”周沛与詹侍郎自是应下。
几句家常后,都是正事了。
江绪除了自己述职,还从蜀中带来了不少官员上奏的文书。
当地官员几乎是换了一批,从上到下,新官新气象,有一时难以上手之处,但经过这些时间的磨合与调整,大致上,蜀中状况是照着预想中在前行的。
一直谈到了日落,江绪才起身离开。
詹侍郎看着江绪的背影,低声与周沛道:“他在蜀中不会待很久。”
“他原本可以一月都不待,”周沛乐着道,“他是个有主意的,还是得看他自己怎么想。”
他很看好江绪。
学问自然不用说,更难得的,是明白自己想做什么,并为之不懈奋斗的坚持与韧劲。
如此有能力、有想法的年轻官员,又不缺助力,往后当然能走得顺。
再说了,不止是千步廊,各个衙门里,谁不希望有这样的后辈一块做事呢?
周沛收拾了书案,准备下衙:“说起来,还是定安侯府厉害,闷声不响的,这么好的姑爷就挑走了。”
“你不是还有两个姑娘?”詹侍郎哈哈大笑。
“是啊,”周沛顺着感叹,“愁死我了,说亲嫁人,我万分舍不得,可不说亲,又不可能,只恨自己眼睛不够尖,没有快准狠挑两个好姑爷。”
詹侍郎笑道:“别急、别急,最多下一科春试,考生进京时,你请温大人帮忙掌眼,让他给掌个状元郎出来。”
周沛乐得不行:“我是有两个姑娘!一个状元郎,不够!”
一直没有什么说话的尚书亦忍不住,抚掌笑了。
另一厢。
江绪离开千步廊,在京中独自走了走。
在京中备考时住过的胡同,考试的贡院,认识温辞的宝安苑,一圈走下来,颇为感慨。
这一年多,他的经历可以说是翻天覆地。
科举的门,是他寒窗苦读、勤奋努力敲开的,但之后的一切,则是他得了定安侯府的赏识得到的。
帮他安排回蜀中,请华师爷随行指点他,“京中有人”让他做事能更有底气,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