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依着车窗,头发束成一条短辫,眼帘每眨动一下都会陷入悠长的静止,只有风吹时脸上几根发丝在摆动。
“背上的伤怎来的?”
她看一眼邻座上的凯明,视线又移到窗外,那双薄薄的嘴唇动了动,“与你无关。”
真是个难以沟通的女人。
汽车一颠一颠地向前,叶文缩着身子,闭上眼睛,不知道睡了还是醒着,经过一场恶战也许是累了,右手搭在腰间的枪套上,枪套的扭扣总是打开,这种保持随时战斗的意识,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她一米六五的个子,穿着黑色无袖紧身衣,下身一条束腰的宽松裤,脚上穿一双锯纹的短靴,安静地坐着时,难以想像这身材娇小的女人是一名杀手。
“叶,醒醒。”
睁开双眼,眼前是一张涂了迷彩的男人脸庞,不同颜色的线由额头划过鼻梁延伸到下颌,一双蓝色的眼睛左右灵动。
“肖恩......”
“甜心,该起床了,再不走,咱们会错过会合的时间。”他把头盔罩在脑袋上,与盖尔边聊边走出帐篷。
一夜行军,只休息三个小时,身体正在发出疲惫的抗议,摇动两下酸软的胳膊,穿上迷彩外套,还有那件挂包包的战术背心,弹药,各小工具,加上防弹板,让它重达7.5公斤。在盛夏的伊拉克,这一身装备成了最大的敌人,比那些躲在山洞里的敌人还讨厌,躺在医疗帐里的基本上是中暑的同僚。
帐外的阳光晒得眼皮发热,不得不套上一副墨色护镜。沙地上停着一辆全地形车,车顶是外露钢管结构,没有门和窗,四个粗纹大轮子凸出车体外。
盖尔与肖恩将一个帆布袋搬上后卡,雷特扣上安全戴,正在发动引擎。
“叶,早晨呀,睡得好吗?”雷特连踩几脚油门,排气管吐出浓浓油烟,遭到车后的盖尔和肖恩抱怨。他似乎忘了太阳正挂在头顶上。
“还好吧,至少没听见你的打呼声。”也有可能是疲惫盖过了这些。
雷特绷直腰背说,“嘿,我不是每晚都奏交响乐吧。”
“对,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是不打呼的日子。”
雷特摸着前额摇头,盖尔和肖恩在背地里哈哈大笑。
“雷特,来姨妈的日子通知一声,好让哥们会为你准备一条卫生棉。”
他扭着头大声地说:“去你的,肖恩。”
“哈哈......”盖尔一手扶着车尾,一手抱着弯弯起伏的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