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过道挤满了人,他们席地而睡,衣服散发着一股霉味。凯明绕过横在路上的人,走入一间病房,没想到里也躺满人。
安琪与母亲站着说,安宜躺在病床上,眼睛对着天花板一眨一眨。
凯明低着头走过去,轻轻叫一声,安宜的眼珠转过来,看了他一阵,手从摸在肚子上说:“咱们的孩子没了。”
他握住她的手说:“那是意外,别多想,你没事就好。”
“不,都怪我没保护好他。”她的眼角滑下两行泪,滴在枕心上。
“当时你为了救我,挡下怪物的攻击,怪我才对。”
她摇摇头,“这不是你的错,是他夺走了我的孩子,是他,那个全身金属的物怪。”她拉起被子,在被窝里痛哭。
凯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瞧瞧这个十来平方的病房,除去三张病床,地上还躺了男男女女七八个人,过道连落脚的位置都没有。中午,听到外面传来敲盘的响声,他们一个个爬起来,手脚利索,根本没有病痛,到医院大堂就会分到一个碗白饭,他们带回来,在病房里席地而吃。
凯明从椅子上蹦起来,“你们也太过份了,没看见这里有病人吗?”
他们呆呆看他一眼,又低下头,抓吃碗里的白饭,吃完要么在聊天,要么躺着等待晚餐到时间到来。
傍晚,岳母把凯明叫到阳台上,眼睛瞧瞧左右,压低声音说:“我听安琪说,那个营地的生活条件不错,能不能把安宜转移过去。”
凯明回头看一眼脏乱的病房,确实不适合在这里养病,“咱们收拾一下,明天就走。”
从阳台望下去,警察三三两两挨着路障休息,或是聚在路灯下抽烟。灯光照不到的街角,一双双眼睛向医院门口望去。
梨从大腿的皮带里抽出一箭短箭,架在驽机上,往旁边递个眼色,影点点头,转身面向背后的弟兄,他们涂着花脸,眼睛在月光盈盈亮,每人腰上挂着一把垂头猎刀。
“听好了,迅速解决掉所有警察,让医院成为咱们的屠宰场。”影抽出两个爪勾,高高举起。
所有人默默拨出猎刀,寒光闪闪。
影转回来,低声说:“梨,准备好了。”
她端平驽机,恶鬼脸具之下是一双瞪圆的眼睛,手指一扣,弓弦呼一响,短箭弹射而出,从大街的路灯下掠过,三菱的箭头扎入警察的咽喉,贯穿左右地横在脖子上。
警察张大嘴巴,连同唇上的香烟倒在地上。同伴看见鲜血在地上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