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明天我们还一起视频不？”
“一起，一起。”乔业南连连答应，乔一童这才心满意足，关了视频去睡觉。
乔业南拿着已经挂掉的电话，怅然若失。
殷茵适时地在旁边说：“他已经三岁多了，刚上幼儿园，和他妈妈很像的。”
乔业南顺嘴说：“是挺像的，刚才视频里那个，就是他妈妈吧？”
殷茵怔了一下，这是这么久以来，乔业南和她对话最自然的一次，她连忙说：“对，芊然人很好的。”
“感觉名字有点耳熟。”
“以前是……是黎少那边的艺人，小乔董带了她一阵子，和心宁一个团的。”
“……你叫她小乔董啊？”乔业南却听到了这个。
殷茵苦笑了一下。
以前，她管乔安叫乔安的时候，乔安不乐意听，因为当时她还在跟张淑雅针锋相对。殷茵干脆就管乔安叫大小姐，但是张淑雅又不愿意听了。
搞得殷茵根本不知道叫乔安什么，只好叫乔安。
等到张淑雅走了，殷茵干脆叫她小乔董，不管被谁听到了，都不得罪人。
“大家都叫小乔董的。”殷茵说，“也是乔董太多了，不好分辨。”
乔业南笑了一下，的确，乔氏集团的董事长里，十个有八个姓乔，总公司开会的时候，喊一声乔董，唰唰一片回头的。
之后两个人也没再交谈，乔业南还是不太习惯和殷茵聊天，只是殷茵发现他偷偷买了些儿童读物，在书房认真熟读，等着每次和乔一童视频的时候，给他讲讲。
乔安也发现了乔业南的这个变化，乔业南又不想说自己偏向孙子，只是乔一童年纪更大一些，更加会和人互动。
但乔业南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乔沐。
所以他又总是往乔安家跑，要去给乔沐讲故事。
乔沐也很喜欢这个讲故事的姥爷，乔业南来的时候，总是很开心，乔安就也没阻拦，祖孙多走动走动挺好的。
只是，乔安忘了，她家里除了乔家和黎家的人，还有其他人也会找上门来。
听到门铃声的时候，乔安还以为是黎别来了。
黎别自从单独出去住了以后，就把钥匙还给了乔安，再过来串门的时候，都是按门铃的。
打开了门，却发现是个不认识的人。
女仆把对方拦在外面，让人通知了乔安。
乔安问：“是什么人？”
女仆说：“是个外国人，说要见您。”
乔安问：“叫什么说了吗？”
女仆说：“叫阿尔奇·克雷加文。”
乔安沉默了一下：“把他带到书房来吧。”
阿尔奇·克雷加文……不是妈妈现在领养的那个儿子吗？
怎么会突然过来找自己了。
乔安到了书房，对方正坐在沙发上等着，女仆已经端上了茶和点心。
“你好，呃……阿尔奇先生。”
她一下子有点懵圈。
对方从名义上来讲，其实还算是她的弟弟。
她怎么那么多弟弟？？
“……”阿尔奇没有说话，只瞪着眼睛看着她。
“呃，吃饭了吗？”
“……”
“几点到的？家里知道你来吗？”
“……”
“也对，我记得你应该成年了。”
乔安是没有仔细调查过季晴的资料的，殷茵和她摊牌以后，已经把手头的资料销毁了。
乔安只能根据过去的情况进行推测。
季晴离开家的时候乔安五岁，后来和克里斯琴结婚的时候，大概只两三年之后，乔安八岁左右，婚后又过了两年，才领养的阿尔奇，领养的时候，阿尔奇还不到一岁。
所以他和乔安之间大概是差了十岁的。
以十八岁成年的话，阿尔奇应该是成年了。
“……”
一直没得到回应，乔安也有点不耐烦了：“赶紧的，在我把你扔回I国之前，说点什么，你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过来，不会就是来看我一眼？”
阿尔奇抖了抖嘴唇，缓缓开口：“你就是妈妈的亲生女儿？”
乔安反问：“我和她长得不像？”
她一般是不会用这么冲的口气和刚认识的人说话的，但是阿尔奇连续的沉默让她心情也不是很好。
阿尔奇说：“……挺像，性格不像。”
乔安说：“性格是很不像的，妈妈很温柔吧？”
阿尔奇点点头，乔安接着说：“但是我很会打人哦。”
她扬了扬拳头：“现在你已经在我的地盘里了，不老老实实配合，我就让你哭着回去。”
“你……你敢！”阿尔奇仿佛炸毛的小猫，“我告诉妈妈去！”
乔安忍不住笑了，她仿佛看到了以前的乔盟，只是她跟阿尔奇之间又没什么仇恨，只是看他闷不吭声，又满是敌意的态度，忍不住想逗逗他：“说笑罢了，你吃饭了吗？”
话音未落，就听到阿尔奇的肚子里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行吧，看来是没吃。”
乔安拿起办公桌上的室内电话：“让阿姨准备点饭，清淡一点。”
“我要吃肉！”
“……再准备点肉。”乔安挂了电话，“我们去餐厅说吧。”
心里又忍不住腹诽，怎么最近来找她谈话的，各个都选了晚餐时间，是不是都想蹭一顿饭吃？
上次帝国饭店的单，还是她买的呢！
弟弟果然都是混蛋。
阿尔奇到底也是名流家庭长大的，可以看得出来，克里斯琴和季晴把他教的很好，虽然已经很饿了，但还坚守着餐桌礼仪，闷不吭声，细嚼慢咽地吃完了饭，又喝了茶，漱了口。
“我家都不在饭桌上谈事的。”
乔安没办法，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又把他带到了一楼的客厅。
“先告诉我，你出来跟家里说了没有？”
阿尔奇说：“说了。”
“怎么说的？”
“就说出去旅游散散心。”
“去哪儿没说？”
阿尔奇又不说话了。
乔安叹了口气：“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阿尔奇说：“从妈妈电脑里看到的。”
乔安说：“人家的工作电脑，你不能乱看的吧？”
阿尔奇说：“……我想知道你，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乔安说：“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阿尔奇说：“……会打人的人。”
乔安举起拳头：“那我让你好好感受一下。”
阿尔奇说：“……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