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子想积口德,但你不配。”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的青筋凸了出来。
连枝儿也是一肚子的委屈,竟不知他为何冲自己发这样大的火气,只愤懑道,“我又不是你娘子,又不是你妹妹,你凭什么在这里管我?!”
“若我妹妹像你这般,我早就将他一拳打死了。”他满脸的厌恶。
说完他吩咐一旁吓得脸色惨白的侍卫,声音寒彻,“将她叉出去,谁若再放她进来,便以渎职罪处置了。”
连枝儿如同被他在脚底下踩了几脚,灰头土脸的道,“出去就出去,我只在府外等着施公子便是了。”
然而老天爷也跟她作对似的,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才在门口等了半个时辰,却见狂风肆无忌惮的乱吹,头顶上的云也越积越多,黑压压的好像要砸下来似的。
她乌黑的长发在脸上胡乱的拍,鞭子抽似的疼。
而头上那些珠翠拆坏也似越来越重,她整个人站在风口处,摇摇晃晃的,竟十分的怪异可笑。
果然又过了两盏茶的工夫,却见黑压压的天上一道瘆人的火光,“轰隆隆”然后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她忙躲到房檐下,却不料狂风夹着雨而来,片刻见她还是浑身湿透了。
连枝儿抹了一把脸,脸上的妆容也花了,那干干净净的小脸上,依旧是那样的娇美灵动。
刘山见她这般狼狈,便找了一把半新不旧的油纸伞来,诚恳的劝道,“郡主还是先回去罢,这几日施大人忙,天黑了才会离开,若是冻坏了您,可如何是好?”
“我今日一定要等着他出来。”连枝儿接过油纸伞,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折子来,塞进伞里面,然后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好似旷世奇珍一般。
她不知等了多久,只因天上黑压压的,竟连白日黑夜也分不清楚了,直到雨水渐渐的转小,淅沥沥的往下落,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翰林院内出来。
明明是那么玉树临风,丰神俊朗之人,却偏生那样的单薄冷漠,只让人想退步三舍。
她终于等到施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