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朔也知晓了她与施染之约,在这万分焦急,事关生死的时候,他依旧知道,今日一别,便是生死难再见了,即便她来日回到了北凉,亦是寂寥孤苦一生了。
“好,哥哥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他死死的咬着牙,却见又不知从哪条巷子里钻出来一些追兵,便拎着手里的砍刀而杀去了,然后扭头冲着连枝儿喊道,“还不快去,愣着做什么?”
连枝儿转身便忙那几乎连天的菩提树下跑去。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她便已经跑到了。却见那高大的树下竟是空荡荡的,只有几片飘落的树叶,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他还是失约了,连枝儿不由得将怀里的那块玉掏了出来,死死的攥在了手里,一滴滴滚烫的泪珠从她的眼眶中滑落,滚向那满是污秽的脸颊上。
而就在这时,却见遥遥的传来一阵的马蹄声,却见远处行来几百铁骑,为首之人提着长剑,身穿银色铠甲,威风凛凛的往北城门处赶。
竟是阮禄从这里经过。
她想要躲藏,但已经来不及了,而她却穿着北凉的衣衫,想要不引人注目都难。
她转身便跑,然而还没有跑几步,却听身后传来“呜呜”的风声,还未来得及回头,一个绳索却死死的套出了她的脖颈。
连枝儿惶恐的转过头去,却见阮禄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而套住她脖颈绳索的另一头却被他攥在手里,“本世子说过的,你跑不出我的手掌的。”
“放开我,让我走。”连枝儿浑身都在颤栗着。阮禄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他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但很快阮禄和众人便驱马往城门处走,她如同牲畜一般被拖着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却不小心摔倒了,因为身上穿的很厚,并没有受伤,但被马儿拖着,却掀起了漫天的尘土,呛在喉咙里,如同死了一般的难受。
她终于被拖到了北城门,却一眼看见了自己的兄长,而其他十三个人已经战死了,而周围更多的却是却是堆积如山的尸体,血流成河。
而连朔手里提着刀,身上已经被鲜血染透了,除了他那双漆黑的眼珠,其他的全是鲜红。
“来,谁还来?!”远远的围一群士兵,手里举着刀剑,却再无一个人再敢上前。
连枝儿拼命的挣扎着,用手撕扯着套在自己脖颈上的绳索,用牙咬着,即便牙齿上全是血,却还是无济于事。
此时已经越来越所的人赶了过来,遥遥的拉动手里的弓箭,只等着阮禄一声令下,这个北凉第一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