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京中言侯却亲自上奏折,要处置勾结北凉王之人,一时间京中被株连的官吏数百,连同着家眷竟有三千多人。
太后亲自下了懿旨,十六岁以上的皆被斩首示众,十六岁以下的男子皆被流放,而女子却要为奴为婢,此生也无法摆脱奴籍了。
而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北凉的郡主就在那些罪奴之中。连北凉人自己都以为,他们的郡主早已死在了这场杀戮里,或许街上的哪个断肢残臂,就是她的。
京城中的一处监牢内,连枝儿抬头看着天,却见灰蒙蒙的一片,乌沉沉的云似乎随时都会坠下来,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而就在这时,坐在她身边的女子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叹道,“该到时辰了,怎么也不送饭过来,每日只有两顿,难不成还要克扣不成?”
这两日连枝儿与她熟稔起来,只知她叫青栖,她也是北凉的人,不过自小便跟着父母来了京城做生意。而她的父母在北凉人入京的之后,不过来过几次北凉王府,献了些珍宝而已。
而北凉人走后,这些曾经攀附过的人一一清算,而牢里一并关着的十几个女子,都是被株连的。
只是这十几个女子之中。只有连枝儿与她是北凉人,其他的女孩子全部因为北凉的人失去了家人,自然对她们两个恨之入骨。
那青栖只想着与连枝儿是相依为命,却见连枝儿呆呆的坐在一堆发霉的稻草上,什么话也不说,整个人好像死了半截一般。
她自从关进来便这样一声不吭的,也不似别的女子一般哭闹,惶恐,害怕。
那青栖是个性子刚毅的人,只哭了两日便知晓再伤心也无用了。只得自己保命才是,况她还有一个弟弟被流放边疆,却要等着她去救的。
而就在这时,牢房内一个生的美艳脱俗,十分伶俐的女子怒气冲冲的将一块小石子砸了过来,“你们也配吃东西?我们如今这样还不都是你们这些北凉的杂碎害的?”
这个女子名唤珍盈,父亲曾是当朝的户部员外郎,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十分的飞扬跋扈,却不料今日竟成了阶下之囚了。
那石子擦过了连枝儿的额头,原本才刚刚结痂的伤口又滴出血来,一滴滴落在纤长的睫毛上,然后又顺着她惨白的脸颊落下,看起来竟是那般的触目惊心。
那青栖忙拿着袖子替她擦着,然后满脸愤恨的看着珍盈,“你凭什么胡乱的动手打人?”
珍盈微说话,周围的中原女子却已经开始帮腔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