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送竹意外的是,自己竟然没有死。手上的伤被粗略的处理了一下,就套上了沉重的镣铐。
送竹还没来得及自嘲,如今自己这样不套镣铐也是跑不了的了,就又已经被压上了囚车。
本以为是要押去问斩的,没想到走出去好远,也没到行刑场。
“国师仁慈,把你流放拿骓山。”
送竹这才知道,原来是流放。
如此说来,自己倒还真是深得国师“厚爱”了。山水迢迢,还有囚车可以坐。虽然不能遮风避雨,倒是不用自己长途跋涉,倒也省了力气。
短短几日,好像过了一个元年一般。
曾经的一切,如同过眼烟云,梦境了了。
为什么虚古要这样对自己,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自己?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送竹想跑,可是已经废了的双手,就算是拿上了囚车的钥匙,也打不开囚车的门了。
送竹渴望着有一个人,见义勇为拔刀相助,救下自己。不过一如既往,上天对她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眷顾,除了一路上频繁的雨水和寒风,再没有任何肯光顾这破落的囚车了。
荒芜过境,枯叶婆娑,赤裸的土地贫瘠的饥黄,时而有藏匿在孤山的野鸟诉出哀鸣。一眼忘去,前路绵延,望不见边界。
一路上,送竹倒也没有饿死。
四个官差总会在送竹快要一命呜呼的时候,往她嘴里塞些干硬的馒头,拌些烈酒咽下肚,倒也吊上了一条命。
毕竟,涅华国流放的要犯,若是真的死在了路上,他们也实在担当不起。
但若是当真有穷凶极恶枉费性命之人,痴心妄想欲要劫囚车,那就另当别论了。
官差可不想还没回去领罚,就先行死在了在寸草不生的荒郊野岭。
就这样,囚车哐啷哐啷的响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个头。
涅华国山林
月云醒来了。刚刚毒发时自己撕心裂肺的挣扎,还有触目惊心的伤痕留在自己身上。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毒发了,这几次,一次比一次猛烈。月云不知什么时候甚至拿树撞了头,大概是想让自己昏迷过去,从而逃避这惊涛骇浪席卷而来的痛苦。
那时到底有没有昏过去,月云不记得了。但是现在额头丑陋的还往外溢着鲜血的伤口,倒是生疼。
月云爬起身,看着被自己肆虐过的地方,都留下了自己的斑斑血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