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骓山和送竹想象的并不一样,说是山,不过是一块栅着铁栏的荒原罢了。
里面的犯人不多,不过百余号人罢了。送竹心里想到时,忽然觉得不多不少,正好够开一个宗门,想到这里,不由微微扬起了嘴角。
一个回眸,耳边秀发随风轻舞,脸上还带着笑的送竹突然愣住了。
就在这个贫瘠的荒原,土地好像受潮了的锅巴,生着稀疏斑离的一小块一小块草根,就好像巴在地皮上的藓,毫无美感可言。
送竹就在这样的背景下,看见了一个依旧雄姿英发的熟人。
“秦...秦大统领?”
秦风自然一眼就看见了送竹,将那在拿骓山第一次看见的微笑照单全收。
没了铠甲,粗布麻衣的秦风,只是将头发在头上简单的束了起来。
没了往日的威风,瘦了不少,好歹是军队出身,身姿挺拔,倒是更显出了英俊潇廓的面容,在这面黄肌瘦的人群中,倒是格外乍眼。
“你是...那个国师救回天机阁的姑娘?哈哈,果然是像!若不是眉心的红痣,我还真也分不出来!”秦风走上了前来,“姑娘莫要再叫统领了,如今的秦风不过流犯一个,莫要再折煞我了!”
“啪!”一个凶神恶煞的官差见着二人停留,不由分说一鞭子重重打在了地上,扬起了一片黄尘,“怎么着!当着是哪?还是皇宫?还不赶紧干活去!”
送竹吓了一跳,赶忙低下头跟在了官差身后。
送竹的双手废了,这让官差对她的做活发起了愁。
在这里,女流犯只有几个,都是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舂米,天亮了就开始染布。
一开始,先将布放在一个及胸高的灶上的大锅子里煮上,煮好后就下染缸。
每口染缸上,都放着一块叫担缸板的木板。这些人先要从染缸里把布捞出来,再放在担缸板上沥水。
每个染缸后面,都埋了一个一光滑的木桩。要把沥了水的布套在木桩上,另寻一根短木棍插进去,这才能拧绞去水。
等好了,最后要将布晾在两人高的竹竿架上,这才算好了。等晾干了,收回来叠好,送去官差头子那,这才能领五个馒头。
至于男子,有的去种地,有的去放牛羊,送竹也分不清具体的,只大概记了个七八。
送竹现在的双手,恐怕出来前包的纱布已经长进了肉里,外面满是干涸的血迹。
加上一路上的雨水灰尘,这么多天也没换过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