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红妆还有些心有余悸,连带着对雪莲女迟了这么多年的“知晓”,自然语气不好,也不愿意睁开眼睛,“记的也断断续续。”
雪莲女只一眼便知了味,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夫人不愿说,我自然只能道夫人无碍。若日后盟主回来,夫人的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那便是天意了。”
话里带刺,红妆气血立马涌上了头,可是一掂量也却是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也就压下了火气。“是你说梦魇无碍,怎么又成了病了?”
夜里的确是睡的断断续续,红妆没说谎,只是答得潦草了些。可这梦魇的内容,红妆没法告诉雪莲女。那都是自己最黑暗,最痛苦的记忆。
满是血腥恐惧和无望,红妆开不了口,就算是对自己也没办法开口。不论怎样鼓足勇气,却始终没办法面对那样苍白无力的自己。
“夫人该知道,若是我想,是可以入夫人的梦中的。”有意思的是,雪莲女明明将独孤清奉为了自己的明灯,可却偏偏没有学来独孤清的纨绔贫嘴,反而是被抚云不温不火的从容熏陶了个七八分。“夫人不愿说,那还可愿治?”
这是在威胁,红妆气的有些呼吸不畅,放眼望去,莫说是威胁,就算是给自己气受,现在也是没人敢的了。
细想想,若真等雪莲女入了自己的梦瞧见自己沉进了泥里的卑微,还不如干脆一点,自己也少受些罪。
反正,独孤清这辈子也不会喜欢上她!红妆暗暗在心里出了气,只等着她没有了利用价值以后再弃之敝履。不,那时,要让她将自己所受全部都再重新试一遍,才能解心头之恨。
“我最怕的,怕到需要你来帮我,是什么内容你猜得到,又何必多问我?”
雪莲女却没再多说话,点了香奏了琵琶,见红妆真的睡过去了,这才将薄被替红妆盖上出了内殿。
到了外殿,恰莎正带着人给房里护角。
便是像从前一般,按照原先抚云的吩咐,将屋里的一切尖角都安了软垫护上,以免红妆莽莽撞撞,容易受伤。
“这么这个表情?又严重了吗?”恰莎还弯着腰,头却仰了起来望着已经换了一副表情的雪莲女。
雪莲女叹了口气,放下琵琶随手捡了个软垫帮起了忙,“若是还不盼着她好,这次可是能如愿了。”
“怎么说?没得治了?”
“倒也不是。不是有没有的治的问题。”雪莲女贴着软角道,“藏蘼花伤了她的心神,加上之前受的刺激,再这样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