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缘没骗红妆,那日红妆离开后,他便去找了唐牧,整整五天没有出来过,一直在商讨阵法之事。
这五日,红妆本以为会痛苦,会无助,会失神,会内疚自责。可是没想到,竟是以浑浑噩噩的方式度过的。
红妆也没想到,在红妆视死如归的那一刻,抚云会出现。
抚云脸上依旧覆着那白绫,手上扶着一根木雕的拐杖。说是拐杖,却比抚云还高了一个头,看起来有些盛气凌人的样子。
那一刻,红妆站在关口,风从耳边掠过,红妆能听得到风声,却丝毫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红妆想问问,若是看不见,不就是一片漆黑?若是一片漆黑,那,会做梦吗?若是做梦,也会是漆黑的吗?
红妆没问出口,因为抚云身边,还有旁人。
“姐!你们怎么样!”楠松一个箭步窜了过来,一脸担忧的望着红妆。
“不怎么样。”红妆的目光略过楠松,落在了跟在抚云身后的女子身上。这个女子,该是叫妇人的,看起来怎么都是过了三十有余的,却是不显苍老,反而是风韵犹存,别有一番味道。
“这位是?“红妆眯起了眼睛,走到了抚云面前。
“姐!姐她不是外人!”楠松带着跳跟了上去,胳膊肘搭在了红妆的肩头,“姐,你看,她是我姑姑!”
姑姑?红妆有些没反应过来。楠松的姑姑?不就是无夜的姑姑?哪里来的姑姑?
“姑姑?那...”
“酿春。原先辕岳国的长公主。”抚云淡淡的答道,扶着酿春的胳膊肘将酿春送到了红妆身前。
红妆歪了歪头,轻轻蹙眉,紧盯着抚云刚刚托着酿春胳膊肘的那只手,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着,“姑姑若是辕地曾经的长公主,怎么当时不知会一声,想必无夜定不会亏待您的。”
“我记得你。”酿春却是笑了,完全没有怪罪红妆的敷衍,“国主和夜儿,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国主可记得?”说着,正迎上了楠松热辣辣的目光,酿春急忙补充着,“我多年不在宫里,只是冷落了松儿。想必松儿懂事,也不会怪罪姑姑的,对不对?”
记得自己?红妆努力在自己记忆中搜寻着,始终没有想起一个这样的身影。只是...
酿春?酿春...酿春!
想起来了。
红妆想起来了,当初在软玉香,要教自己的四位女子。
头一个,是教自己乐器的复闲吟。
第二个,便是教自己习舞的酒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