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芜漠国,红妆第一件事,便是让小意去谈及议和一事。
红妆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国主,也从来不是一个好人,即便,自己想要做一个好人了,可也终究失败了。
月光被云朵盖的严实,烛火摇曳的昏昏绕过了红妆的脸。红妆半依在软塌上朝着窗外看去,月生不在画廊,红妆知道。
已经多久没笑过了?红妆捏了捏自己的脸,好像回来到现在,也没有再见到过月生。
入春了。
乍暖还寒,夜里还是凉的,风也不柔,吹的红妆挂在檐上的琉璃灯笼绕啊绕的打着圈圈。
“外面冷,怎么不进来。”红妆蓦地对着窗外问道。
似乎是被干了坏事被发现的孩童,月生在窗口露了脸,脸上平静,眼里却还是有些藏不住的尴尬。
“我想,你该不想见我。”
红妆淡淡一笑,终于笑了。“我为什么不想见你?”
“我也不想你为难。”月生避开了话头。
“我为难什么?”红妆自然知道月生说的是大婚一事,可是沉郁久了,竟也想逗逗月生,看看他会怎样说。
“没什么。”
“进来吧。”
月生的脚步很轻,关门声也很轻,漆的金的门裹榫接的严丝合缝,冷气透不进,发暗的寝殿成了一个幽闭的空间。
“如果我后悔了,你要去哪里?”红妆漫不经心的问道,顺带着用脚尖移开了脚边的莲座玛瑙暖炉。
月生知道红妆是要自己坐过去,想了想,脱了带着寒气的外袍,“你的窗外。”
“为什么是窗外?”
“门外见不到你。”
“噗嗤~”红妆再一次笑了出来,瞧着月生消瘦了不少的轮廓,“说真的,你应该好好的去娶妻生子才是,不该在我这里,你这么大一点已经这般,不知该有多少姑娘牵肠挂肚呢。”
月生也淡淡的扬起了嘴角,“你怎就知道我有多大?你又有多大?我瞧着,你到是与我一样的。”
“原先我怎么不知你脸皮这样厚?惯是会占便宜的。”
“你如何选,我都陪你。”突然严肃起来的话语,让红妆也没了玩笑的兴致。
“我要选什么?”
“红儿,你...”
“你是在怪我这几月不曾找你?可你也未曾来找过我,我好歹是一个女子,总要我主动,哪有这样的道理?这样说来,你也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