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好像毫无关联,却又像是冥冥中注定好的。
皇上果然在贵妃几番推波助澜的拉拢人壮大刘大人的势力下,去皇后那里频繁了不少。
而贵妃,又看出了新的问题。
皇上去的多了,可皇后好像并没有高兴。
皇后藏得很好,除了神情有些发木以外,几乎同往日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可偏偏,贵妃便是从皇后宫里收出的不小心打破的碎彩瓷茶杯的碎片里,感觉到了皇后的不安,和忧愁。
这又是为什么呢?
贵妃觉得,王后简直是太神奇了,就好像是一本读不完的的书,永远都猜不到她在想什么,或是,想要什么。
所以那日,贵妃终于在请安的时候,没忍住问出了口,甚至不曾能顾忌到旁边还有其他请安的妃嫔。
贵妃问,皇后娘娘是结发夫妻,本该伉俪情深,可是皇上生性凉薄,只知折花不懂惜花,如此,皇后娘娘可还是爱皇上?
贵妃想,如果皇后这样问自己,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一个明白。
可是,那日的皇后,却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地下了偷,淡淡一笑,睫毛垂下,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片刻,皇后的笑变得端庄,贵妃瞧着,这么多年,也是颇有了些沉稳。
皇后摇了摇头,用那一并青花的茶碗上的碗盖,悠悠的刮着覆在微微涩苦的旧茶面上的老叶。
“皇上不是凉薄,皇上做了百姓的神,便做不得我们的神。他的心,何该在于苍生,何况,却依旧能待我们如此不薄,为君为夫,他称的上。”皇后的眉头微微一挑,“来萸,既是结发夫妻,皇上惜本宫自不能胜过惜你们,你们都是鲜花,该多灿烂着。”
贵妃头一回发现,皇后变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起,竟也能这样抬着下巴挺直腰板,这样与人娓娓道来,甚至言语带着教训的意味,也不再显得那样别扭了。
这样很好,贵妃想着,就好像刺猬长出了刺,蜗牛长出了壳,皇后终于也是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可是,来萸却对这样的皇后有些厌恶,以至于撇过了头,不想再看她日日盼着早上请安才能正大光明瞧上一回的人儿。
人每一个选择,都是在与魔鬼做契约,贵妃想着,皇后用自己的单纯快乐换了那身保护自己的壳,所以如今日日愁绪万千,叹声不断。
贵妃不想让自己无用,她想要皇后再能那样无所顾虑的笑一笑,哪怕只有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