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更是费力的扒进篱笆缝隙里,如看大戏般争前恐后。
殷明月推开柴门而入,围观之人登时噤了声,一个小男孩儿本来淘气的爬到了篱笆高处,见殷明月杀气腾腾的拿着一柄尺长的大刀,手上、身上俱都是鲜血,吓得直接从篱笆上摔到了地上,颤抖着扑到娘亲的怀里,连看都不敢看了。
院中忽啦啦一群男女老少,将殷氏和明星、明阳围在中间,中间的地上,还立着两麻袋半的谷子。
开口骂人的,是年纪约五十岁的老妇人,圆如月饼的大脸,粗如水桶的腰,细如门缝的眼,宽如爬虫的眉,头发宛如狗舌头舔过般的油光可鉴,挽成了一个背式的妇人发髻,此人非是旁人,正是刘秀秀的婆婆、殷明月三姐妹的祖母翟氏,旁边瘦小精干、不言不语的老头儿就是她的老伴儿、也就是殷明月的祖父殷殿伍。
翟氏忿然的用手指指着地上的麦子道:“不识好歹的东西,我儿子不在了,你就不尽孝了?就不守妇道了?反了天了你!你刘秀秀,活着是殷家的人,死是殷家的鬼,要改嫁也得俺翟翠花说了算!由不得你。老娘好心帮你收了谷子送回来,这两麻袋交了公粮,俺扣下一麻袋当孝顺粮,这半麻袋给你留下糊口,老娘还没死呢,你嚎给谁听呢?!”
整个院子只听她的叫骂声,刘氏哪里在嚎,只是无语泪先流罢了,柔弱的将两个闺女护在身后,低着声音哀求道:“娘,地太瘦,不打粮,一共就这么些麦子,我和三个闺女要做一大年的嚼口,你就多留一点儿粮,行吗?”
说完,双膝一软,人已经跪了下去。
一个脸色阴阴瘦条矮小的汉子上前一步,这是殷家的老大殷金,也就是屑想过刘秀秀的人,因昨晚刘秀秀被“逮”了现形,他气不打一处来,不是气刘秀秀不守妇道,而是气那个暖炕的男人不是他。
男人不屑的将半袋子的麦子打开,捧出一捧道:“弟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娘给你留下的是啥?都是十成十成的麦粒,娘要的不过是干瘪不成的,你偷人了娘也没追究啊,难不成你想因不孝,两罪并罚,去跪祠堂吗?”
殷金说话有理有据,绵里藏针,比外人还阴损。
殷银长得比殷金高壮些,用脚踢了踢窄小的麻袋,麻袋被轻而易举的踹得一晃,咂吧着嘴道:“俺们老殷家是心善的人,会代俺三兄弟照顾好弟妹的。”
这话说的简直厚颜无耻到一定地步,扣了刘家的口粮,还说是“善良”,殷明月觉得自己词穷了。
最高壮的一个年轻汉子一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