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行的眼睛直接错过了韩林,落在了身后的韩兴身上,从头发梢儿一直看到了发尾,看得韩兴浑身都不自在,手都不知道看在哪里妥当,见韩兴一幅小家子儿郎的瑟缩模样,魏知行这才满意的将视线收回,继续看着明月。
明月哪里留意到这二人之间的互动,嗔责的看向韩林道:“韩伯伯,你怎会这样胡涂,向我娘提亲怎么不先和我商量一下,我好想个万全之策,我奶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吗?如今这一闹,这亲事怕是要好事多磨了。”
魏知行登时瞪大了眼睛,感觉听到了一个比天还大的震人消息----殷明月竟然主动出谋划策,将自己的寡妇娘给嫁出去?这消息在这个时代,就如天下起了红雨、狼改吃了青草一样悚人听闻,她就不怕她以后嫁不出去?
早上魏来打猎回到茅草屋,顺便将一早晨打探来的殷家及殷明月的消息做了汇报,魏知行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生生掏了出来,用手狠狠揉成了个儿,再扔在地上踩了踩、踏了踏,说酸楚吧不全是,说绝望吧也不全是,总之,酸楚、失望等兼而有之,分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这殷家三房,户主殷友参军己死,元配刘氏声名节节败落,恨不得前脚刚跟男人说上一句话,后脚就被人传出闲话来,这谣言层层不穷,男主人公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传不到的,真是应了那句----寡妇门前事非多,只不知这流言的真实成分有多大。
而这三房长女殷明月的事迹却各个板上钉钉、落地有声,上至三岁的孩子,下至八十的老妪,说起明月来,均是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就连村最东头的谢结巴的老结巴娘,说起明月来亦是精神抖擞,腰也不弯了,哮喘也不喘了,老花眼也变得贼亮了,本来的结巴也利索多了,那语速,都能赶上审案的县太爷成宏略了。
言而总之、众口烁金的结论就是,明月原本是个好吃懒做、爱慕虚荣的女子,一心想嫁富贵人家和书乡门第,为进苏家门,曾逼娘亲用脑袋撞了石头,死而复生之后变得凶悍无比、四肢体勤,单刀斩公鸡,飞刀砍麻袋,抬刀剐野猪......在他们眼里,明月就是一个女版的张飞、人类版的山魈、兔子版的豺狼。
即使死而复生的明月颜值下降,天天往山上野,身上不是粘着血就是挂着灰土,一身的邋遢,脾气还累累见盛,但这地位却是水涨船高,不仅以里正媳妇为代表的妇人们爱和她说笑,就连这男人缘也是一日强过一日,在村东有个她削尖了脑袋想嫁的苏哥哥,村西有一个唯她马首是瞻的韩哥哥,村中有个“没断奶”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