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面色宁静的将薄纱铺好,一只细如针的碳条在薄纱上轻轻勾勒,此时阳光正炽,映在雪地上,金光闪烁,再折射回屋内,映在男子的侧颜之上,温暖却不柔弱,明亮却不张扬,温润如玉,静默如画,一身白色的长袍,一头随意披散的长发,让他恬淡得如同刚刚从画中走出来的长流上仙。
明月进屋之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幅谦谦君子模样,她,只畏惧于他,竟忘了他,也是一个翩翩男儿郎。
明月悄然的向前凑近,想看看男子在画什么,孰料男子眼睛一瞪,似嗔如怨的瞟向少女道:“旁边的屋子放了浴桶,洗净了换了衣裳,执着梅花站在这里,让我画。”
明月脸色顿时绯红一片,呢喃低语道:“凭白无顾,画我做甚?”心中小鹿又不安分的狂奔乱跳了。
男子嘴角上扬,直接打断了少女的遐思连篇,当头泼下了冷水道:“我画梅花,怕你脏了梅花香茎。”
唉----我去!明月一直紧崩的弦就这样炸裂了,从古至今,从奴隶主至资本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石膏粉做得少了,就应该多做些,倒霉死你丫的,画的梅花让你变成秃尾巴鹌鹑!!!
明月忿忿不平的到了隔壁屋子,屋子里摆着一只容三四人的超大浴桶,巾子、花瓣、皂角一应俱全,整间屋子雾气缭绕,人影朦胧。
欢喜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殷姑娘,水温刚刚好,你可以沐浴了。”
明月打心眼儿里喜欢魏知行这个安排,因为,自她秋天穿越以来,她真的、真的、真的没有洗过澡,只是偶尔用只能装得下脸的盆子,悄悄的擦擦身子,如今有现成的大浴桶在,不用到极致的话,她都觉得对不起她双手执着即将要入画的梅花。
欢喜面无表情的递给明月巾子,明月心里苦笑一声,自己明明是她的救命恩人,可是从进门到现在,欢喜一个笑脸都欠奉,仿佛她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般。
明月接过巾子,回了一个礼节性的笑容,对欢喜道:“我是农家出来的,不习惯被人服侍,你非奴隶出身,也不会习惯服侍别人,所以,我们各自忙各自事,不必照管彼此。”
欢喜看了一眼明月,指了指浴盆旁一叠的衣裳,二话不说的出了屋子,将房门紧紧关闭起来。
明月将门插重新插上,用桌子又顶住了门,这才放下心来,脱了衣裳走进了浴桶,美美的洗起了澡。
一进水里,舒服的嘤咛一声,四肢百骸、甚至每个毛孔都舒爽得想要唱歌,明月暗想,待自己过几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