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舒展开来。
骆平突然展颜笑道:“她不忧心了,她不忧心了!!!”欢脱的样子像一个过年得了心爱糖果的孩子,有欣喜,隐隐似乎还有战胜魏知行的雀悦。
妙玉尴尬的接过骆平手里的巾子,讪然道:“你、你看出来了?”
骆平撇了撇嘴道:“以后别耍小聪明了,姓魏的比老狐狸还老狐狸,刚刚他的手指上粘了粉子,特意在鼻翼下嗅了嗅,幸亏只是普通的胭脂水粉,若被发现一丝一毫的不妥,你现在早就成了乱葬岗的一缕孤魂了。”
妙玉手里的巾子“啪”的一声落在了水中,击起了层层水花,水虽然还是温热的,漰溅在手背上,却是透着透骨的寒气,自己,刚刚是与阎王殿擦身而过吗?
妙玉倒抽了一口凉气,警醒的看向骆平,骆平已经将明月轻轻的抱在怀中,头脸仍旧紧紧包裹在来时的被子里,让人看不清头脸,随即便扬长而去。
妙玉送至大堂,再到怡香院门口,原本喧杂的大堂也寂静下来,空荡荡的,和之前的喧嚣天壤之别。
众书生已经不知去向,红芍如枯败的花儿般坐在楼梯台阶上,见骆平抱着一个娇小的人儿离开,喃喃的想要张嘴说话,男子却连看都未曾看她一眼,大步流星的越过她,直奔大门而去。
红芍怔怔的望着大门方向,望着男子坚定的背影,久久不语。
妙玉送走骆平,本想直接回了屋子,但见红芍一幅落寞的样子,不由得驻足,颇为不屑道:“早就跟你说过,别学人家谢知春,画虎不成反类犬。还枉想当人家江大才子的正室夫人呢?我看你还是想办法用这几年的存银自赎自身,回家找个老实人过日子吧!”
一向与她箭拔弩张的红芍出其意外的没有乍刺,反而眼中闪过几许失望,怔然的望着妙玉道:“玉姐姐,骆公子怀中抱着的,是他相好的吗?寻你何事?”
妙玉皱了皱眉,她也不确定应该怎样回答,说不是吧,骆平显然衷情于她;说是,却又暧昧不清,让人云里雾里看不分明。
妙玉想了半晌才答道:“红芍,你我平日里虽然箭拔弩张,但好歹均是沦落红尘之人,我便好言相劝一句,这老话说的好,好马不食回头草,骆公子是心悦于你,但你既己坚定拒绝,与江公子好事将近,即使做不成正室,当个妾室也算是从了良,别再三心二意、飘摇不定,小心惹怒了江公子,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劝还好,这一劝红芍的眼睛直接就红了,怕只怕,悔之晚矣,自己己经是竹篮打水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