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脑中进行着天人交战,偷眼瞟向身侧如狡猾猫儿般偷窥的少女,一股与生俱来的正义感袭上心头,心里有了笃定,低下头来轻声道:“一会儿我弄出动静引出成县令,你间隙里扯上那妇人便跑。”
明月闻然可急了,猝不及防转过头来,与男子的鼻尖几乎碰到一处,二人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李山仓促向后退,后方是一圈的一尺高的青石台,上面放着一排的陶盆,里面种着应季的花草。
眼看着李山就要栽倒碰了花盆,明月伸手抓住男子衣裳领子,让男子借力站直了身子,眼睛一瞪,声音几不可闻道:“你闹那么大动静,岂不是打草惊蛇?惊扰了众人,我娘的颜面何在?”
李山顿时瞠目结舌,说成县令“欺男霸女”的是她,不让自己“打草惊蛇”的也是她,最令李山诡异的是,那妇人竟然是少女的娘亲?那少女岂不是跟踪自己娘亲而来的?还看着娘亲跟男人幽会?这事,还真是匪夷所思。
明月见李山不再说话,满意的点了点头,身子一矮,再次光明正大的就着窗户洞开始偷看偷听。
室内,刘氏泫然欲滴,好不伤心。
成鸿略软声细语道:“高儿自小孤苦伶仃,刚出生娘亲就撒手人寰,因我调任各地,光奶娘就换了七八个,夜半里经常饿着哭醒;”
“因高儿没有娘亲,常常被表哥、堂哥欺负,从小陪他到大的狗儿也被堂哥溺水使坏淹死,高儿哭得死去活来,足足一个月没有开口说过话;”
“因高儿没有娘亲,所以管教不严,常常因娇纵与人发生口角,身上的伤一个接一个,偏他倔强着不喊疼;”
“因高儿没有娘亲,所以在高儿被牤牛子刺青之后,才将你视同亲娘,实在是高儿心里太苦,难得有甜......”
......
几段话均不离“因高儿没有娘亲”,说得刘氏终于忍不住,眼泪扑簌簌的向下落,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心里百感交集,想着高儿小小年纪却受了这样多的苦,心里除了酸还是酸。
她这一哭,成鸿略亦是颇多感触,二人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
明月心中不由得暗骂成鸿略是只老狐狸,知道刘氏心肠软,便三句话不离高儿,五句话不离苦难,说得他堂堂一个七品县太爷,惨的跟野地里的苦菜花似的;而平日里骄纵跋扈的高儿,苦的跟庙里的乞儿似的。
见刘氏果如明月所料,心肠软得跟踩了棉花一样,哭得一塌糊涂,成鸿略嘴角不由上扬,温婉的站起身来,将自己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