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顿时一皱眉头。
这青石被秋老虎的日头烤着,如火一般的烫,众人一坐,如坐在火盆上一般。
魏知行、洪丰、李大人、邹大人等四品以上官阶大人,什么阵仗没见过?
伴君如伴虎。每日上朝,很可能前一刻云淡风轻,后一刻电闪雷鸣;前一刻嘉许封赏,后一刻抄家灭族。
此刻别说坐的是烤热的青石头,就是竖满钉子的钉板,这几位亦是照坐不误,连个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相较而言,第二阵营的那个胆怯小吏就有些尴尬了,身体“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手不自觉的捂着屁股,后知后觉在前三个阵营之中,只自己一人突兀的站起来,忙又重新坐了下来,只是,屁股欠着、身体前倾,有种卑微匍匐的丑态。
宁公主扫了一眼众人的神态与行态,转回身来,亲昵的靠在安太妃身上,发现纱制的幕离太过碍眼,伸手一挑,便将幕离挥手扔开,幕离飘飘荡荡,恰好飘荡在了那个胆战心惊的小吏身上,吓得他本就没坐稳的身子登时一个前扑,险些栽倒在地,大粉色的幕离挂在他的头上,随风飘荡,他却一动不敢动,如木偶般定在那里,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惹得宁公主哈哈大笑道:“如此桎梏,除去也罢,今日在本公主府,一切都按民间的规矩来,就是----没有规矩,幕离都除去了吧......”
众女子却是一动未动,虽然在日常生活中,她们皆不戴着幕离出门,但这是正式的皇家规制宴席,不犯错误都能治出罪来,何况不守规矩,留以话柄。
安太妃叹了一口气,宠腻的刮了刮宁公主的小鼻尖,无可奈何道:“你这个没规矩的小家伙,拿你真是没有办法。”
语气虽颇为嗔责,但手上己率先将自己的幕离除去,和蔼可亲的向诸位小姐一挥手道:“今日安公主是主,诸位是客,客随主便,尽皆除去吧,还有,那个你----”
安太妃指着一动不敢动的支着幕离的小吏道:“就是你,好好的坐着,莫一幅小家子气模样!今日来此的,皆是京城官家子嗣,你,是哪家府上的?哀家怎从未见过你?”
小吏忙叩首,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明白是谁家府上的。
旁边恃才放旷的男子站起身来,施礼答道:“回太妃娘娘,卑职姓常名远,乐阳郡人,仁武十年进士第五名,身侧这位仁兄同是乐阳郡人,姓郑名大仁,仁武十年进士第二十一名,刚刚谪派为官,郑兄被派任藏洲郡泰来县县丞;吾被派任藏洲郡安侯县县令,因听闻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