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让明月始料未及的是,她这一点头,改变了松儿一生的轨迹,待多年以后,竟然成就了名震四海、颇有争议的大齐丞相,一个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腹黑相爷------皇帝眼中的忠臣、臣子眼中的奸佞、百姓眼中的青天。
成鸿策悠悠醒了过来,用手指头指着松儿和高儿,继续着他晕过去没有说完的话:“竖子不可教也,老夫要辞、辞.......”
话音未落,成高儿和松儿一起上前,扑通一声跪在成鸿策面前,脑袋低垂、声音哽咽、楚楚可怜道:“二伯!是松儿(高儿)错了,以前未把二伯当做先生,所以任性胡为,以后松儿(高儿)定将二伯不视做二伯,一心一意视为先生,谨听教诲,绝无二言......”
话说得有些绕口,但这认错的态度无比真诚,惊得成鸿策以为自己花了眼,使劲用手揉了揉眼睛,才确定这是真的,眼里却仍满是狐疑,在高儿递给他一个新的巾子擦脸时,他甚至想也未想,本能的甩出去好远,可见被两个娃子恶整的次数不在少数。
高儿尴尬的捡起巾子,看了明月一眼,为了自证清白,在自己脸上先擦了两下,随后再次递给成鸿策。
成鸿策这才接过巾子,擦了擦脸上的灰尘,开始有那么一点点相信这两个娃子真心改过。
明月向成鸿策恭敬的施了一礼,遂退出了书房,在门口瞟见了一脸赞赏的成竹,未做言语,不回后宅,反而举步出了县衙。
成竹狐疑的跟了出去,颇为愧疚道:“殷姑娘,你刚刚......你莫不是在生二叔的气?”
对于刚刚成竹只远观而不插手自己训斥松儿和高儿之事,明月还是颇有几分感激的,若是换做成寒或成林,怕是早就跳出来,声讨她对成家子嗣出言不逊了。
明月摇了摇头,半天才漠然道:“若是凡不合自己心意之事便要生气,只怕一年多前我就被气死了。”
成竹轻挑了挑眉,不明所以,只是不自觉的跟着明月迈着步子往前走,直到走到一座素雅的小楼前,上面精致的书写着“雅居苑”。
与过去门庭若市的热闹景像相比,现在的雅居苑可若倍加冷清,只有一桌、两个书生在下着棋,且深陷其中而不得自拔,从他二人桌案上清淡的茶色来看,怕是从早晨下到午时还没出胜负来。
见二人来此,一个清汤寡面的少女走到面前,似男子般长揖施礼道:“二位姑娘,雅居苑乃以诗会友之所,只供应茶点,不供酒肉餐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