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殷明汉这两记闷棍敲击下来,明月的脑袋顿时天眩地转,一种说不尽的乏累涌遍全身,懒懒的闭合上了眼睛,仿佛有了一种解脱般的轻松,那些她曾欠的、曾欠她的,她放心不下的、放心不下她的,终因她的离去而过眼云烟,涣散于风中,消弥于雾中,终于在念念不忘中,得以忘却,不记得曾经是风、亦是雾,甚至不记得,生命中的某一刻,有人曾经来过这一程。
“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冷氏难得声音大得出奇,盯着翻找出银票的殷明汉,掩口惊叫道。
殷银已经闻声而至,上手去抢殷明汉手里的银票,殷明汉灵巧的闪身躲过,叱然冷笑道:“二叔,你不是要跟着野丫头去山里过避世的日子吗?莫不是要拿着银子去与猴子换核桃吃?!”
殷明汉哈哈大笑,满满的小人得志的张狂。
殷银急得眼睛赤红道:“是俺让殷明月拿银子出来的,这银子就该是我的,没你的份!!!”
殷明汉冷叱一声,尽数将银票放入怀中,不悦道:“二叔,你在说笑吧?殷明月那堪比针眼儿的吝啬心思,到了山里还会把银子给你!?放在自己怀里的才叫自己的银子,放在别人怀里的,说不上是谁的呢......”
殷明汉撇着嘴,用手掌心儿拍着怀里的银票,显而易见,这银票他准备拒为己有,不可能拿出来与二叔殷银平分。
殷殿伍看着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殷明月,心中慌乱不矣,自己凭生不做什么决定,完全听从妻子翟氏的,这次受殷明汉窜掇,凭生做的第一个决定,竟是害死了自己的亲孙女。
殷殿伍将手指探到明月的鼻翼处,见还有细微的呼吸,松了一口气,瞪了一眼殷明汉道:“明月虽说比狐狸还狡猾,寻常人摸不准她的心思,但从来不打诓语,我们还是先躲出去一阵,如若没事再回来不迟。还有,如明月所说,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银子是三家的,放在你奶的手里保管,任何人不得独吞。”
殷明汉眼睛倒竖起来,想要疾言拒绝,殷银却已经磨拳擦掌,殷殿伍也一脸坚定的模样,自己一人,在一群人当中,显然尤为的势单力孤,无奈,只好将银票拿出来,尽数递给了翟氏。
刚刚明月抖动银票时,翟氏只知道银票的数量不小,却没有看仔细了,如今银票在自己手里,如同过足钱瘾一般,用手指蘸了口唾沫,一张一张的点数着,脸上的褶皱如同被熨斗熨平了一般,闪着明媚的光芒。
有了这么多的银子,自家东西在眼里仿佛都成了破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