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终于忍不住去牵魏知行的双手,魏知行却是本能的一闪,明月只来得及扯住了魏知行的一只袖口,身子不由一软,思绪终于崩溃,抽搐着哀求道:“‘一夫’,如果、如果是因为刘小姐的事情,我、我愿意、愿意接受,我做妾、做妾,好不好?如果、如果怕我们的孩子争家主的位置,我、我不要孩子可好?只要,只要,你不要让我离开你好不好?放眼这个世界,你如果都不要我了,所有的亲人、朋友,就真的都离我而去了,我该怎么办?”
明月感觉到了一种被抛弃的无助之感,殷才的惨死,宋娇娇的失踪,骆平的入宫......所有的画面,如同梦魇般缠绕着她。
魏知行,是她最后的希望,如同溺水之人最后一颗稻草,如同黑暗之人最后一线光明,若这稻草也抛弃了她,这光明也远离了她,她便无所适从,所有的无助一瞬间、排山倒海般侵袭而来,抽走她最后一线希望,夺走她最后一丝信念。
明月榻在地上,死命的抓着魏知行的袖口,那袖口,被和着泪的手掌,捏成了无数的褶皱,如心里怎样理也理不清的阴霾与痛苦。
明月执著而卑微的仰望着魏知行低垂的脸,如同蝼蚁仰望着的苍穹,虽遥不可及,却绝不放弃那最后一丝丝的希望。
魏知行终于红了眼,别开了脸,挺直的脊背一弯,似垂老了数岁。
男子心如刀绞,犹豫着想将明月搀起,心里却是两个声音在交战。
若是允了明月,男子的决定便会土崩瓦解,二人在一起固然是好,若是明月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怨恨自己剥夺了她的幸福?
若是否了明月,明月的世界便会土崩瓦解,二人从此天各一方,虽然有恨,许会收到另一份幸福也说不定?只是,一想到她会恨自己,男子的心,便先裂成了无数个碎片,怎样粘也粘不合了。
一向决断的魏大司农,终于左右两难,难于取舍。
左相刘伯农一见二人僵持不下,且提及了自己的女儿,心下主意一定,立即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现愧疚之色道:“陛下、娘娘,微臣有罪。魏大人今日抗旨不婚,全系小女牵绊之故,请赐微臣管教不善之罪,也请帝后体恤小女与魏大人多年心系彼此,成全二人。”
六十多岁的老人,双鬓斑白,虔诚的跪在地上,令人不由动容。
齐召眼睛轻眯,转了转手中的掌心印石,暗自计较着刘相的提议。
因齐召重武轻文,使得朝中文人互为抱团取暖,大多投入了刘相的门下,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