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挠头,“不想。”空明知道她不懂佛法,就用简单的语言道:“修行并不拘泥于形式,心向佛而生,在哪里都是修校”
林述安擦干眼泪,对着堂上的纸扎瞅来瞅去,赞叹道:“这工艺很精美啊。”
质朴的古时茶楼,无论是柜台的茶壶,还是餐柜上的笼屉,盆栽、花卷、馒头、桂花糕,一个个做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林中威风凛凛的角圭,角圭长得像羊,只有一只角,通体为青色,性忠直,看见有人相斗就会用角触理亏的一方。
毛茸茸的长耳兔,快如闪电的银隐狼,凶狠嗜血的赤牙兽……让人挪不开眼,制作者的灵巧不言而喻。
沈卜芥从左到右一个个看过去,无论是宫殿庙宇,还是飞禽走兽,花鸟鱼虫,无不精心考究,细节处也处理的相当到位,令人啧啧称奇。
空明眼神亮晶晶的,“古时的人们对死亡的想法,真的太浪漫了。”
沈卜芥望着这些恢宏瑰丽的作品,心下更是伤怀,叹息道:“可惜,这种独特的技艺已经逐渐在时光里被人遗忘……”
“遗忘?为什么?这些明明这么好看。”林述安惊叫道。
沈卜芥抿抿唇,才道:“因为它是烧给逝者的“物品”,无论再怎么精致好看,都难登大雅之堂,纸扎一词,从出现时就注定带着禁忌的色彩,这才使得它被迫萎靡没落。”
林述安有些愤愤不平,“它是传统,是数千年文化的传承,怎么能是禁忌呢?每个人都是要面对死亡的,为什么要避讳?居然把这么好的东西弄丢了,真是暴殄物,怪可惜的。”
空明也道:“生死之间的界限并非完全分明,死亡从来不是生命的对立面,而是它的一部分。”
穆流光点头同意,“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有些人活着,早已经死了。”
沈卜芥笑了,纸扎不仅仅只是一份对亡者思念的技艺,还是传承,而传承,不止于行,不止于心。
在厨房洗手作羹汤的沈离淮听到了这些话,动作一顿,唇畔浮现出一抹笑容,温柔而真切,笑道:“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如今的辈年纪就有这种思想觉悟了,倒是比那群古板的老顽固可爱多了……”
沈卜芥眼珠一转,故作严肃,幽幽道:“虽然这是传统技艺,但在一个空旷无饶院中看到这些纸扎,还有那个会动的蓝色纸片人,你们不觉得有些诡异吗?!别忘了我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经她这么一提醒,众人才像反应过来,刚才一直沉浸在纸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