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云龙能在坦克发动机强韧的轰鸣声中,辨别出了低微的,杂乱的俄罗斯军队溃败时惊慌失措地喊叫,他的外语本就一般,特别对俄罗斯语最不感冒,因为俄语的速度特别快,特别拗,好象一个生气了的老太婆指着丈夫的破脑袋念绕口令,所以,那些鸟语他只能听出零零星星的几句,类似于“天呐,”“我的妈。”“救命啊!”“完了!”
“完了?你们明白得实在太晚了吧?”栗云龙盯着弹道计算机不断闪烁出来的各种射击诸元数据,一声不吭。心里在暗暗盘算着怎样干掉敌军司令部。
“将军!小人实在不知道再往前怎么走了,反正已经是沈阳城,您老,您就放了小人走吧!”向导战战兢兢地抓住栗云龙的一条胳膊:“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穷得揭不开锅。。。。。。”
“老乡,其实我也不想连累你!可是,你想想看,现在把你放出坦克,外面到处都是俄国佬,您真觉得比这里面还安全?”栗云龙惊奇地问。
“不是不是,长官,我来多城里,可是,根本不知道俄国人的司令部在哪里呀!”向导布满褶皱的铜红色脸上现出惶恐。
“谢谢您了,这个不用您着急!”
“可是长官,军爷,我。。。。。。”
“别吼,再嚷嚷我枪毙了你!”
“啊?”
“要是你老实的话,打仗以后给你分一个洋妞,一片宅子,十亩地,干不干?”
“军爷,我,我跟着您,老子这一百多斤就豁出去卖给您了!”
栗云龙小组的第一辆坦克肆无忌惮地冲上了一个缓坡,将俄军的一个临时建造的土木工程房屋外加铁丝网线连同木头桩子彻底摧毁,顺着前面两辆坦克杀开的血路向着前面一俯一弹,滑过一条宽敞而浅显,枯干的沟壑,昂然怒吼一声,裹携着遮天蔽日的灰尘,撞进了西城门洞中。
俄军看守城门的部队哇哇乱叫,从正中间的位置向两翼作鸟兽散,有的还能顺势趴倒在地上射击,有的奋勇地攀爬着地面,拖着被坦克倾轧得极其悲惨的断腿,高声地哭嚎,有的滚进沟壑里装死,有的隐蔽躲藏,还有的撒开大脚丫子向着远处的田野狂奔马拉松。
一辆坦克的履带挂到了几根铁丝,只见那些铁丝三扭两扯,连带着好几根巨大的木桩小玩具般拔出来。
城楼上的俄军失魂落魄了一会儿,怪叫一声开始射击,大约打了两分钟,在丝毫不见效果的震惊中,一辆坦克轻快地调整了炮管的仰角,对准城墙上远远地打了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