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放下吧,最近忙,等有空再看。”秦怀舟不甘心,他写这篇文章是费了不少心血的,也含着某种动机,当面呈给普天成,就是想引起普天成的重视。秦怀舟也想通了,下面他是实在蹲不下去了,如果有可能,他还想到办公厅来,哪怕当一个普通的秘书也行。
普天成没再理秦怀舟,继续看他手里的材料。其实那份材料他上午就看过了,也做了批示,这阵不过是做做样子。
秦怀舟又站了片刻,知道普天成是不会理他了,只好收回心思说:“秘书长忙,我不打扰了,等下次来,再向秘书长汇报工作。”说完,忧伤地转过身。两滴泪在他眼眶里打转,秦怀舟忍着,没让它们掉下来。人生真是一出看不清的戏,一年前秦怀舟在省委大院还是风风光光,如今却像一条丧家狗,到哪儿都不受欢迎。一下午,他已在四个地方遭受到同样的冷遇了,秦怀舟没法不伤感。
等秦怀舟的脚步声远去,普天成才缓缓抬起头,目光慢悠悠地扫到了那份材料上。《市场经济条件下发展县域经济的思考》,仅这个标题,就让普天成发笑。发展县域经济,不是坐在办公室就能想出办法来的,这问题也不是哪个人都能思考的。他把秦怀舟的文章往整理袋里一装,扔到了另一张桌子上。那桌子上多一半是垃圾,秘书会及时清理出去。
不能怪他,怪只怪秦怀舟来得不是时候。普天成又想起刚才何平跟他说的话,看来,乔若瑄的市长是当到头儿了。
当到头儿了啊!
他起身,来到阳台上,望住楼下。外面阳光灿烂,大院里呈现出一片祥和,几个司机在一棵古槐下歇凉,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在院里走动。普天成的目光在那女人身上毫无意义地盯了会儿,又挪到大楼前巨大的牌子上。牌子是宋瀚林当书记后重新制作的,跟旧时人家院里的屏风墙差不多,上面书着八个大字:求实创新,一切为民。望着望着,普天成心里忽然生出一层悲凉。他一直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活跃在政治舞台上,可这一天真的要来临时,他又有种兔死狐悲的伤感。
没有人愿意失去手中的权力!
乔若瑄很快来到省城。普天成暗自惊叹,她的反应真够快啊。两人在电话里说了几句,乔若瑄急着要见瀚林书记,普天成既不便赞成也不便反对,只说:“你看着办吧。”就挂了电话。
电话刚合上,就又叫响,打开一看,是王静育打来的。
“老领导好啊。”
“好不到哪里。”普天成没好气地说。
“我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