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
一个眼睛刚刚复不久的人,想来画的也不会太好看。叶拂衣如此想着,心中还不免起了逗他的心思。
可等她定睛一看,打算作弄凤清湛而浮现出的笑意,就那么直直的僵在了脸上。
她觉得此刻凤清湛的画技犹如响亮的一巴掌,把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之前不是看不见?”叶拂衣下意识问出自己的疑惑,完全不明白凤清湛这是个什么神奇物种。
画画这种东西不是说你看一眼就能学会,而是需要熟能生巧,近而掌握其中的精髓,方能落笔有神。
她之前在组织里是学习能力最快最强的,可这画画也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做到如此地步。他究竟是怎么做的?
凤清湛头也不抬,手下鼻尖在纸张上细细勾勒山峰的轮廓,浅声道:“幼时有基础,便捡起来了。”
“幼时?基础?”叶拂衣觉得凤清湛或许对基础二字有些误解。
他的画如今虽不能和她印象中的那些大神画作相比,可却也栩栩如生,一看便是有深厚功底的人所画。
依照他的画技,要不了一两年,便能成为一代画家,他管这叫幼时的基础?
凤清湛看不到对面叶拂衣眼中的诧异,只是听她这话,浅浅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他幼年一直喜欢画画,父皇母后为此还给他找了不少的师傅。
只是中毒之后他瞎了双眼,虽还能写字,但比起需要构图和色彩搭配的画画而言,写字太过简单。
“自眼睛看不见之后,本王便不曾碰过画了。”凤清湛也不知道为何想着解释,可话出口,他眼底也不免多了寒意。
害他之人,他穷尽一生也会将他找出来,抽筋扒皮!
叶拂衣骤然觉得屋内变冷,看凤清湛冷着一张脸,还以为是她刚刚的话触及到了他的痛处。
叶拂衣迟疑了一下,轻咳一声,带着歉意道:“我并非有意提起让你不痛快的事情,王爷别放在心上。”
本来满脸阴色的凤清湛听着叶拂衣道歉的话楞了一下,随即勾了勾唇道:“无妨,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听他语气放松了一些,叶拂衣也姑且相信他确实放下。只是看着桌上的话,一时心思复杂。
他当初中毒,多半也是因为各项反应超出常人,成为了一些人的眼中钉。
如今她虽是治好了他的眼睛,可也难保别人不会再下手。说到底,还是要从根部解决那些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