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陌灵一直说了二十余条,每一件事都是证据确凿,容不得夜倾宇有任何的反驳。甚至在场的所有死士也都在安安静静地听着,一时间完全没有想要攻击花陌灵的欲望。
“罪其二十四,东盛国泾河以南爆发了大面积的蝗灾,百姓民不聊生,大量难民涌入皇城,却被城门守将全部拒之门外,有擅闯者,就地乱棍打死……”
说到这里,花陌灵略有沉吟,“可即便如此,我们这位高高在上的皇上,却是夜夜笙歌,桌案上竟然连关于蝗灾的奏折都不曾有……”
花陌灵当然知道,这都是那些唯利是图的臣子们干的。即便从夜倾宇那里分到了救灾的款项,也免不了被夜倾宇一顿臭骂。
更甚至,是落得一个脑袋搬家的下场。
这么长时间以来,所有人都不敢做这个出头鸟,到了现在这步田地,这些所谓的父母官,想的仍然是怎样能够保得住自己的项上人头,和头顶的几品顶戴。
自己不愁吃不愁喝,那么这所谓的灾情,也就没有什么要紧。
花陌灵和夜池暝是在回到皇城中之后,才收到了雷默送来的消息,无情阁虽然调用了所有的资源来安顿灾民,但在庞大的难民队伍面前,也无异于是杯水车薪。
一无所知的夜倾宇竟然以国库空虚为由,丝毫没有减免赋税的意思,而是又丧心病狂地提高了赋税。
这种被朝廷官员营造出来的太平盛世,让夜倾宇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位创造了太平盛世的明君。殊不知,四处爆发的起义和战乱,已经逐渐扩大了声势,并且直逼皇城而来。
听到这里,夜倾宇的脸上才终于有了一点除了惊慌之外的表情……
“朕,朕是天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花陌灵的话让夜倾宇好一阵失神。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被权欲这种东西蒙住了双眼的?是逐渐意识到夜池暝的优秀的时候么?还是在第一次见识到身为父亲的先皇,能够掌握别人的生杀大权的时候呢?
夜倾宇忘记了,自己曾经也不过是个埋头苦读的孩子而已,比起父皇那张冷冰冰的椅子,他更向往的是诗里那些浪漫的爱恨情仇。
只不过,夜倾宇的母妃一直在夜倾宇的耳边耳提面命地,让他朝着那张椅子不断地努力,为此让他学习权谋之术,逼他舍弃了诗里的那些风花雪月。
渐渐的,夜倾宇也就在这无休止的勾心斗角之中,逐渐迷失了真正的自己。
花陌灵提起花陌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