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玖一步迈出，就到了他身边，刚想问点什么，对方却先开口了，“梦里不知身是客……”
他的话说得那么自然，没有刻意渲染，也没有刻意高深，更没有……刻意地平静。
自然地，就好像这山谷里的风景，自然地，让龙玖觉得……太不刻意，不刻意到……近乎道了。
“梦里不知身是客……”龙玖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又接了一句，“但若……不是在梦里呢！”
“哦，你何以觉得，这不是在梦里呢？”古装扮相的年轻人表现出恰如其分的兴致。
“你告诉我的啊！”龙玖自信地说道。
“我又如何告诉你了？”这年轻人的兴致，似乎又浓了一分。
“梦里不知身是客，但我并不觉得自己是客啊！”龙玖的自信也多添了一分。
年轻人的脸上无躁气，眸子也不深邃，自然而然地看着他，似是在等待着下文。
龙玖也没让他失望，“这几天我练习‘虚怀若谷篇’最多了，自以为将要通透，却总是隔了那么一线，细若毫厘的一线！随时都可以走通！”
“然而呢？”年轻人的笑意略带沧桑，却又不易察觉。
“现在没有然而了，只有然后！”龙玖向他行了一礼，“然后……我就来到了这里，虚怀若谷，道法自然，无物可弃，无物不可弃，说的就是这样吧！”
“哈哈哈哈哈！”看着他随性摊开双手的样子，年轻人也恣意地笑了起来，“我等了千年之久，终于等到今天了！拥有‘玲珑心’的人，果然不一样！”
“以前有人像我这样，天天抱着你睡觉的吗？”龙玖轻松地调侃起来。
“倒是有人割手腕向我洒血的！”年轻人也很放得开。
“我的老师，他没有这么做过吧！”想起韩玉之，龙玖还是忍不住忧伤。
年轻人摇了摇头，“他姿质很好，心性也剔透，但并没有能来到这里！”
“我倒是真希望，老师他来过这里，哪怕会因此……不能成就我和他的师徒缘分……”龙玖有理由相信，在“师道”之路上多往前迈一步，韩玉之的境界肯定能更强上一层，或许……就不会有那一劫了。
看他悲痛却不沉溺的样子，年轻人赞许地点了点头，“师于道，感于恩，铭记于心，存思于天地。不执不贪，有情有义！我果然没看错人！”
“所以……你是打算托身于我喽！”龙玖收敛了伤痛，洒然一笑。他深知除了有情有义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