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
在这片压抑得令人心慌的寂静中,一个童稚的声音忽然刺透沉闷的空气穿过来。
“娘亲,您别走,不要离开嘉言。”
襄贞回头,眼中泛出泪光,她看着泪流满面被闫青城强拉住的嘉言,咬了咬嘴唇,终是不发一言,向着大宅深处走去。
她面前掠过一扇扇院门,一层层屋檐,她知道,那是她和闫予池一起经历的,再也回不去的岁月。恍惚间,襄贞仿佛又回到了儿时,她和青城在窗下唱儿歌,闫予池则挨着那扇窗读书,时不时发一下呆,看看外面没有尽头的蓝天和偶尔飞过的一只青鸟。
“灵山卫,灵山卫,几度梦里空相会。未曾忍心搁下笔,满纸都是血和泪。灵山卫,灵山卫,一草一木皆憔悴。闻说灵山高千尺,难觅一朵红玫瑰。灵山卫,灵山卫,多少情系天涯内?日日空见雁南飞,不见故人心已碎。灵山卫,灵山卫,一年一度寒星坠。遥望去年星在北,今年寒星又是谁?”
隔壁巷中隐约传来小孩唱歌的声音,襄贞轻垂下头,笑了。
***
嘉言睡熟后,闫青城将他腰间的玉佩、荷包取下收好,又盯着他的睡颜看了一会儿,方才起身,蹑手蹑脚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赵子迈站在院中一棵树下等自己,便大踏步朝他走去,语气急切地问道,“子迈,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我知道她是无辜的,她绝不会是邪祟的寄主。”
“你怎么知道?别告诉我只是因为你对她多年的了解和一直暗藏的......爱慕之心。”说完,见闫青城似要动怒,他苦笑了一声,“青城,邪祟一旦侵入,寄主就变了,她和邪祟的思维已经混在一起,你不能再用‘了解’两个字来判断她了。”
闫青城嗤了一声,“你怎么和闫予池一样,对那神婆的话坚信不疑,难道她说谁是邪祟谁就是邪祟吗?”
赵子迈缓缓摇头道,“青城,我不是信她,我是信我自己。”
见闫青城愣住,他稍作犹豫,随后接着道,“你知道的,我从小便能看见常人所不能见之事,父亲找了许多人给我看过,他们都说我八字极弱,易通鬼神,要好生照养,方能平安长大。后来,父亲多方求问,礼佛拜神,为我寻找化解之法。所以,虽然这二十多年过得磕磕绊绊,我总算也长大成人了。可是青城,我心里其实是明白的,我从未有一天真正脱离这些奇诡之事,即便在欧罗巴留学之时,也是如此。我能看到它们,也能梦到它们,感知它们的经历、它们的憎怨。”
“你在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