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一间偏房冲了过去,用剩下的最后一点气力合上大门,插上门栓。
做完这一切后,他软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身上凉一阵热一阵,在冰与火之间不断地游走。他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却发现衙役的惨叫声不知何时消失了,现在外面很静,连夏蝉的鸣叫声都没有,万事万物都仿佛被罩在一只巨大的盖子中,静得人心慌。
泪水从闫予池的眼角无声无息地滑落,他看着黑漆漆的窗户,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像等待行刑一般等待着那个熟悉的声音。
“父亲。”嘉言的身影终于出现了,他现在就站在门外,影子压在窗户上,看起来有些怪异。
“父亲,你开开门,你不想知道翠筠临死前说了些什么吗?她可是在最后一刻还记挂着你呢。”他的声音里含着一丝冰冷的笑意,闫予池于是用后退着来到墙根,身体蹭着墙面蹲下,紧紧缩成一团。
“我最恨她那双勾人的眼睛了,因为你的目光总是停留在它们上面,当然,这是我发现你们两个的私情后才注意到的。从那以后,我就明白了为何你对母亲会如此冷淡,为何对她总是敷衍。你怎么可以让母亲伤心?她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所以,我挖掉了翠筠的眼睛。呵,翠筠她临死前苦苦哀求我呢?她说,只要我放过你,她便甘愿受死。可是人啊,往往在面对死亡时才知道自己有多脆弱。”
“我将手抠进她的眼眶中时,她哭了,却忍着没叫,于是我狠狠折磨她,一点一点地掏,慢慢地剜,终于将她那两颗眼珠子拽了出来,然后扭断了她那根细弱的脖子。”
“父亲,怎么,您在哭吗?我好像听到您的哭声了。祖父临死前也哭来着,可他的眼泪只会让我觉得恶心。你们闫家的每一个人,都是被我的骨血滋养起来的,你们所享有的一切,都是用我的血肉之躯换来的,你们怎么有脸在我面前哭?”
说到这里,嘉言强硬的语气忽然又软了下来,里面却带着几分轻佻和嘲弄,他轻拍着门板,“父亲,把门打开吧,还是你以为,这块薄薄的木门真能挡得住我?”
此话刚一出口,偏房的门就发出了一阵惊心动魄的“吱丫”声,木门剧烈地抖动着,然后在闫予池眼前被一分为二,断裂成了两截。
在一片腾起的烟尘中,嘉言走了进来,他眼球中嵌着两个影子,忽闪忽闪的,将他苍白的脸衬托得愈发没有一丝生气。
闫予池瑟缩着身子,恨不得将身体塞进墙角中,“嘉言,嘉言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