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灵?”于氏一怔,“我只听过绣花、刺绣,这绣灵还是还是第一次听到。”
穆小午没有言语,只看向指间的长针,口中暗暗念出一句口诀,“穿针引线,魂兮归来。”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口诀,于氏感觉后背像被冰了一下,打了个大大的激灵。刚想问个明白,却觉白光一闪,刺痛了眼球。她揉揉眼睛,半张着眼皮朝强光的方向望去,在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在发光时,惊得嘴巴都张大了。
针眼里多了根白线,它就像一条活泼且不安分的尾巴,在棺材上面左甩一下右扯一下,一副按捺不住的模样。
白线很亮,于氏觉得它发出的光简直要把整间院子都撑破了。她忽然有些畏怯,她觉得这光是自己,是整个三坪村承受不起的,它是这么耀眼,好像神仙显灵时罩下来的光环。
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竟然有如此本事。
“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讬些,长人千仞,惟魂是索些。魂兮归来!南方不可以止些,雕题黑齿,得人肉以祀,以其骨为醢些。魂兮归来!西方之害,流沙千里些。魂兮归来!北方不可以止些,增冰峨峨,飞雪千里些”
歌声从穆小午微启的嘴唇中飘出,于氏听不懂,却觉得字字惊心,一个不拉地落在自己心头。
穆小午垂下眼角,将目光聚集在铜针上面,唇边溢出两个字,“去吧。”
话音一落,铜针便像得了指令一般,倏地朝门外飞去,在于氏讶异的目光中穿过木门,飞向了阴霾密布的天空。
“针飞了,真的飞了。”不知过了多久,躲在于氏背后的深儿喊出了这句话来。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撞在窗格子上,发出一阵阵“呜呜”的低吼。
穆瘸子搓着胳膊,勾头朝旁边的火盆看了一眼,嘀咕道,“怪不得这样冷,灶灰都冷了。”
站在一旁的于氏听到这话,忙端着盆子和深儿一起到院中添灶灰去了,穆小午瞥了穆瘸子一眼,“这未入冬,您老就这样怕冷,到了寒冬时节可怎么办?”
穆瘸子搓着手臂走到她旁边,凑近过去道,“也是怪了,在青州时并未觉得这样冷,怎么天气突然就变了呢?”
“我倒没觉得,这几日我反而浑身燥热,尤其是晚上,热得满身是汗,睡都睡不安生。”
穆小午轻声嘟囔,不过她声音虽小,却还是被赵子迈听到了,他走到过去,朝她脸上仔仔细细瞅了一番,忧声道,“面色发红,小午,你是真的觉得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