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完后他就后悔了,但覆水难收,他只能看着桑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脸上挂着一抹阴森森的冷笑。
宝田见势不妙,忙朝前跨出一步,横在两人中间,夸张地一拍头顶,大声道,“我想起来一件事,李庸的家人似乎都有些怪,”他一边说一边冲赵子迈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激怒桑,“他们对李庸的死并没有太上心,甚至连棺材都是用的最差的,那板子薄的,还没有一般农家用的材料好。我琢磨着这李家也是有钱人家,怎么给李庸准备了这么一副劣质的棺材呢。”
他说这番话的本意是要转移桑的注意力的,没想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赵子迈忽然蹙起眉头,又一次将目光转向李家的宅院,“你说,李庸的家人一点也不伤心?”
说这话的时候,桑已经一把推开了宝田,走到了赵子迈的身边,宝田生怕它伤到赵子迈,忙伸手上前阻止。他看到桑脸上的汹汹气势,亦看到赵子迈惊慌失措的模样。他似乎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已成为它的目标,倒吸了一口凉气,朝后退出几步,在桑凛凛的目光扫过去的时候。
“莫要伤我家公子。”
宝田扑了个空,桑擦着赵子迈的肩头快速朝李家的大门走去,在门口站定后,右手在前方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将铜针抛向敞开的大门。
“穿针引线,绣魂归来,把这宅子里的魂魄给我捉出来。”说罢,它回头,冲后面的赵子迈绽出一抹含着讥讽的笑容来,“推来算去,也没个定论,还不如让生魂自己告诉我们是谁杀了他。”
赵子迈愣了半刻,哑然失笑,“是了,倒把这一茬给忘了,是我愚钝了。”
一道光从李宅中倏地窜出来,针尾的白线闪闪发亮,在黑暗中留下一条拖长了的印迹。线的末端,牢牢系着一个人影,不着衣衫,身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口,长条形的、圆斑状的,一个挨着一个,从远处看简直像穿了一件暗底红花的衣服。最可怖的是他的脸,整张脸皮连带着嘴唇鼻子眉毛都被割掉了,只剩下两个血淋淋的眼眶,呆呆地瞅着同样呆呆看着他的赵子迈。
“李庸,是谁杀了你?”桑早已等的不耐烦,一手夹着铜针,眼睛朝那生魂一瞥。
“杀......杀我之人是......”一阵似哭非哭的声音从白线末端飘来,落在每个人的耳中,如一阵稍纵即逝的风,“不......要回家,我要回家......家......”
桑的上下唇碰在一起,发出一声极响亮的砸吧,“说出凶手,自会放你回去,别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