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并不像是回乡下老家去了。后来官府的人来查?也是不了了之,这案子便搁下了。再往前数?就是打杂的李嫂,我还记得那天?她将一摞碗碟给跌碎了?吓得不敢告诉荣姨?哪知那天之后,竟然再未见过她......”
赵子迈还等着小伙计继续将话说完,可是他却猛然顿住了,张口结舌了半天,才嗫嚅着道出两个字,“荣姨。”
赵子迈朝前望去,这才看到曲桥那边的树荫下面站着一个人,身着黑领金色团花褐色袍,外加浅绿色镶边大褂,襟前没有佩饰,头上梳着大髻,是再普通不过的妇女装扮。脸蛋也生得平平无奇,宽面吊眼,瞳仁靠上,典型的下三白。只有嘴巴生得好一些,嘴唇微厚,唇角翘起,不笑时亦有三分喜气。
林颂尧和他的母亲一点也不像,赵子迈心里想。
“道听途说的事也能当真吗?没看到还有客人在吗?”
荣姨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责备,却并不严厉,可她一说话,口中镶着的几颗金牙就露了出来,被日光映得刺眼。
两个小伙计吓得频频答是,然后便赶紧溜开了。荣姨于是冲赵子迈三人走来,站定后,目光将他们左右打量了一遍,方才笑道,“一点小事,被七传八传后,就完全变了样子,让几位受惊了。不如这样,今晚这餐饭算我的,当做是对几位的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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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颂尧和他的母亲真的是半分也不像,荣姨身上的精明市侩一点也没有遗传给自己的儿子。
荣姨要请他吃饭是因为看出了赵子迈身份不凡,而林颂尧主动帮忙,却是因为他真心想帮忙。用林颂尧自己的话说:千金易得,知己难寻,虽然这里,他把知己换成了“红颜”。
可是他自己的“红颜”未免多了点,赵子迈看得出,那些侍候他们吃酒的丫鬟多半都是林颂尧的红颜知己,几个女人经常为了斟酒夹菜的小事闹得醋意大发,搞得他这个旁观者倒有些不自在。
林颂尧看出了他的窘态,于是便将丫鬟们打发下去了,一边自嘲地笑道,“红颜太多也不是好事,还是兄台这样最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赵子迈自知解释不清,只能快速转变话题,“贤弟尚未娶亲,怎么没有与母亲同住?”
这句话说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因为林颂尧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虽然转瞬间他就恢复了常态,可赵子迈还是发现了。
“母亲成日就知道骂我不知上进,总想我继承家业,可我偏生对做生意没什么兴趣,为了不听她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