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荣......可是个苦命的人,从小就没了爹娘,跟着叔叔一家生活,后来叔叔也死了,她婶娘改嫁,就把她赶出家门了。十几岁的小女孩,我都不知道她是如何熬过来的。后来她嫁了人,那男人比她大将近二十岁,还是个聋子,这倒也罢了,她好歹算是有了个归宿,即便日子再难,夫妻两人齐心协力,也总不会比以前更差。可没想到,她生下孩子没几年,男人就被一场大病夺去了命,桂荣又变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人。”
“几年后再见到桂荣时,她正在关帝庙卖面。那时她的儿子也长大了,生得白白净净的,见了面就叫人,是个懂礼的好孩子,被桂荣教得很好。那时我才知道,桂荣在她那口子走了之后,就开起了面摊,她手艺好,又能吃苦,所以面摊的生意还算是很不错的,后来她就租了关帝庙的一个铺子,也成了我的邻居。我看着她一手把孩子拉扯大,还要顾着年迈的婆婆,真是不容易。”
“再后来,我们这里开始闹粮灾了,土地荒废,种田的都逃难去了,桂荣的面摊自然是做不下去了。所以在那一年,她也走了,拖老带小,离开了前溪镇。又过了几年,我听说?她在外地开了一家饭庄?生意越做越红火,呵?她也成了远近闻名的‘荣姨’。只是我没想到?这家饭庄竟然就是无比阁,大名鼎鼎的无比阁。”
“可是后来我想?或许这就叫作‘大难过后必有大福吧’,桂荣这么一个在苦水中泡大的孩子?竟然成了天下最大的饭庄的老板娘?这谁能想得到。”
“哦,对了,你们问的是陈家的事,我怎么......怎么给扯到桂荣身上了。”那胡须花白的老头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了,两位不要介意啊。”
“没事,林陈两家的事盘根错节,想扯也扯不开的。”
一个低哑的声音从斗笠下面传出,老头看了那女孩一眼?不解道,“什......什么根什么节?老夫的耳朵都快聋了?实在是听不清楚。”
“老先生,您接着说陈家就好了?方才听您说,陈睿的哥哥陈远在十年前失踪了是吗?”女子身旁的小个子男人半俯下身?朝他凑了过去。
“唉?陈远啊?那可真是个好孩子,脸上永远带着笑,对谁都是那么的和善,他失踪了以后,我们几个邻居都难过得不行,还一直帮着陈家找人来着,可是这一年年过去了,希望也是越来越渺茫,我想,那孩子应该是不在了吧。”说到这里,老头儿照大腿上一拍,“我想起来方才为何扯到林家去了,陈远啊,他最好的玩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