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都上了,我自然不能落后,挥着镰刀也发起了冲锋。
那水猴子受了惊,脊背上的毛发倒竖,发出一声怪叫后,转过身就跑。
这孽畜的速度太快,只见它后腿一蹬,闪电般蹿了出去,一阵“哗啦”声中,青纱帐被撞开一条路,草叶乱舞。
我和麦香嫂砍了个空,大喝一声,沿着水猴子撞出来的通道衔尾急追。
跑是不可能跑得过水猴子,不过它一路留下的痕迹抹不掉,沿着豁口追就是。
当时我气不过,这邪物上了岸还要祸害牲畜,保不齐下次祸害的就是谁家孩子,只想抓到把它砸个稀巴烂!
不得不说,这想法有些不冷静,前面不远就是淮河,不等我们追到,那孽畜只怕早就钻水里去了。
又跑了一段后,我一头冲出青纱帐,涛涛淮水展现在眼前。
向前眺望,淮河两岸滩涂平缓,浊浪翻滚,视线一览无余,哪里还有水猴子的身影。这东西在岸上战斗力有限,一旦下了水,就是它的天下,再也抓不着了。
我恨恨跺了跺脚,早知道就带一把火药喷子来,一枪崩了,为民除害。
身后传来大呼小叫,麦香嫂子没我跑得快,这时候方才钻了出来。我连忙一把把她拉住,叹道:“没得追了,钻淮水里去了。”
麦香嫂大口喘气,将锄头摔在地上,恨声道:“遭瘟的水猴子,刚才就差一点,我就能打碎它的骨头!”
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什么,连忙捂住嫂子的嘴,拉着她一起蹲了下来。
透过草丛,只见淮河里冒出来个黑乎乎的东西,慢慢向岸边接近。
麦香嫂立刻瞪圆了眼,轻轻把地上的锄头抓了回来。
那一团毛乎乎的,看上去很像是刚才逃掉的水猴子。
“再敢上岸,非得扒了你的皮!”嫂子恶狠狠小声道,把锄头柄又握紧了些。
看着看着,我俩的嘴巴渐渐张大,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
淮水里,那团东西逐渐升高,露出来的却不是水猴子,竟是一个脑袋!
这不是重点,随着进一步升高,那人先是露出了格子衬衣,然后是深色长裤,最后是一双白生生的赤足。
从淮水里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晚失踪的月婶子!
“我的天,月姐胆子可真大!”麦香嫂失声惊呼,“她竟然还敢一个人下淮水!”
我连忙扯了扯嫂子,示意她不要说话,也别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