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再看最先问的那人。那人却扑通一声就地跪下,一头磕在地上痛哭道:“我妹妹年少不懂事,请少将军饶过我妹妹一命!”
张绣这才从记忆里想起,这个亲兵姓蔡,并不是武威人。乃是因为自己叔父张济娶了他的妹妹,这才当了叔父的随身亲兵。自己平时也见得多一点,本身性格倒也忠厚老实,至于他的妹妹,张绣却并不怎么了解。
张绣知道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就真的对于这副身体的原主人说不过去了。
解下佩剑,张绣双膝着地,跪在邹氏身旁一侧,双臂伏地,朝着叔父张济的遗躯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邹氏眼睛很是浮肿,冬风使得这位美妇的眼眶和嘴角干裂乌青,张绣见此更是不忍。
邹氏很隐蔽的抹了一把将要掉下来的泪珠,问道:“绣儿身体无恙了?”
张绣低头愧声道:“有劳婶母挂念了,我身体已无恙。这几日我未能来此守护叔父,是我之过……”
邹氏善解人意道:“生死全由天定,你叔父戎马半生,却难逃此劫,你更应当心身体,小病也要大养……”
体贴温情的话语却并没有消除张绣的忐忑心情,反而使得张绣更加不安。
“从南阳带来给我治病那位大夫还在么?”张绣站起了身。
“还留在县府好生安顿着。”胡车儿忙回道。
“那就好”张绣将婶母邹氏扶起身来“派一队亲兵,先送夫人回县府调养一番。”
邹氏并不愿起身,但架不住张绣这副身躯实在孔武有力。有侍婢急忙上前帮忙扶着邹氏,邹氏几乎是哀求道:“就让我多陪陪你叔父罢!”
张绣宽慰婶母道:“叔父的灵堂设在此处实在欠妥,军营人声嘈杂,狭小拥塞,县府地方宽敞,凭吊祭奠诸事方便些。我安排一队人马,再找些城中的工匠在县府重新搭建个草棚让叔父好生安息,婶母前去也好督促此事。”
邹氏犹豫起来,张绣一挥手,邹氏的婢女侍童便是忙簇拥邹氏往外走。武威亲兵们也忙碌起来搬移张济的遗躯。
那名姓蔡的亲兵仍跪在张绣跟前,张绣不管他,只是吩咐胡车儿:“去查一下李氏等人的行为举止,若不符妇道之礼,不必回报,自行处置罢!”
倘若要问在这个世界上张绣能够相信的人是谁的话,那张绣必说是胡车儿无疑了。这很大程度是因为史书上记录的胡车儿是个忠勇之将,偷盗典韦铁戟的故事虽然是小说里的艺术加工,但历史上的胡车儿对张绣的忠诚的确是